第十六章 宰相之子 (第1/2頁)
隨春生聞言周身一僵,連忙拉住元娘子:“娘子莫渾說,這可是我新拜的師父!”
元娘子蛾眉一挑,如飛蛾振翅:“師父?你小子竟然又肯拜師了?這些年老孃給你找了多少幻師,你都不肯拜,這小娘子莫非有什麼絕技?”
元娘子說到這裡,兩隻眼睛射出精光,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果兒,似要將她的帷帽看穿,如豺狗打量肥兔一般。
果兒被她看的渾身不自在,忍不住後退了半步。
隨春生連忙拉住元娘子:“這事我改日再與您細說,今日帶我師父來,是有事要向您打聽的。”
隨春生一邊說,一邊招呼著元娘子和果兒,在院中的兩張繩床上坐下,熟稔地彷彿自家待客一般。
元娘子嗔他一眼,從善如流的坐下了。
隨春生立刻滿臉堆笑地介紹起來:“元娘子,這位是我師父,幻師果兒。師父,這位是元娘子,元娘子可是長安最有名的幻師牙人,長安城內半數以上的幻師,都是在元娘子這裡掛著名的。”
果兒躬身頷首:“見過元娘子。”
元娘子含笑擺手:“果兒娘子不必多禮。”
果兒自然也是知道幻師牙人的。大唐的牙人遍佈各行各業,舉凡交易買賣,具有牙人從中撮合。牙人作為買賣雙方的連線口與潤滑劑,實是不可或缺的一環。
幻師牙人也是如此,無論是酒樓茶肆,還是達官貴人府上,但凡需要幻術表演,都透過牙人聯絡幻師,安排表演。周到的牙人還要負責“售後”。
像元娘子這樣手握大量資源的牙人,乃是牙人中的翹楚,手中的訊息定然也都是第一手的。
果兒對隨春生竟然有這樣的人脈感到驚異的同時,也對他賣慘說自己賺不到錢才偷竊的說辭生出了懷疑。
但當下最要緊的,還是先打聽顧冰之的事。
於是果兒按下心中的疑慮,直接問起正題:“娘子近日可曾為一位名喚顧冰之的郎君安排過幻術表演?”
元娘子回憶片刻,搖搖頭:“沒有。”
隨春生搖晃起元娘子的肩膀:“娘子您再好好想想。”
元娘子讓他搖的金釵亂顫,髮髻搖搖欲墜,忙甩開他的手,抱怨道:“猴崽子,就知道折騰老孃!老孃記性好著呢,別說叫這個名字的,就連姓顧的郎君也沒有。”
果兒蹙眉思忖片刻,又問:“娘子這裡,可有精通懸絲傀儡術的幻師?”
元娘子又搖頭:“要說會的倒是有幾個,但以老孃閱幻術無數的眼光看來,無一人可稱精通。”
說到這裡,元娘子雙眼放光,去拉果兒的手:“小娘子可精通此術?我這裡呀,正缺這樣一名幻師,你若是願意,我願意以高出西市三成的價格,邀娘子表演!”
元娘子的手肥而不膩,溫潤柔軟,但果兒還是不自在地想要抽出手,卻沒想到這麼柔軟的一雙手,竟有如此大力,果兒抽了兩次都沒能抽出來,只能乾笑著拒絕:“承蒙娘子厚愛,可惜我並不精通此術。”
元娘子這才鬆開手,遺憾地嘆了口氣,隨後又睨了隨春生一眼,表達對他找的這個師父不甚滿意。
果兒卻並不在意他們之間的眼神官司,想了想,又問道:“娘子近日可曾聽說,有客人與幻師,在演出時起了衝突或爭執的?”
元娘子凝神回憶片刻,又搖頭:“我手上還真沒有這麼毛躁的幻師。”
果兒眼神暗了下來,隨春生也有些急了,趴上元娘子的肩頭撒嬌:“娘子您好好想想,哪怕是幾句頂撞,也跟我們說說。”
元娘子被他纏的煩了,在他手上狠拍一巴掌,卻還是努力的回憶著,半晌才道:“還真有一次爭執起來的,倒不是幻師與看客,而是兩位貴人自己吵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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