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人間狐狸 (第1/2頁)
這話卻是將薛和沾噎了一噎,他雖節約,但終究是個好美食的老饕,美食當然是與同好之人分享才更添風味,但觀果兒的態度,知她應是對美食沒什麼興趣的,薛和沾頗有種伯牙絕弦的遺憾。
但眼下還是正事要緊,薛和沾於是不再糾結美食之事,向果兒打聽起正事來:“今日娘子說起‘冀厭白虎’,可是厭勝之術?”
果兒頷首:“少卿可曾聽聞東海黃公的傳說?”
“某曾在《西京賦》中讀到過。”薛和沾說著,注意到果兒唇畔乾燥地起了皮,親自為果兒添了杯水。
果兒打量著薛和沾的舉動,他舉手投足間的矜貴與風度,不動聲色的細緻與關懷,竟與師父如出一轍。
果兒忽然就明白了,為什麼她總覺得師父是不同的,與她曾接觸過的所有人都不同。原來那份不同,來源於世家貴族的教養,不止是金玉的堆砌,還有刻在骨子裡的禮儀與風度。
薛和沾的聲音將果兒的思緒重新拉了回來:“傳說東海黃公幻術精絕,堪稱神通,尤擅馴獸。但黃公年?體弱時又遇大蟲,竟被大蟲所傷,最終抑鬱而終。”
果兒喝完杯中水,頷首道:“幻師中還流傳著故事的另一半。”
薛和沾好奇道:“願聞其詳。”
“相傳黃公被大蟲所傷後,馴服大蟲便成了他的心結,一度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甚至為此研究起了厭勝之術,最後竟當真創出了可馴服所有大蟲的厭勝之術‘冀厭白虎’。術法既成,黃公心願得償,方圓滿離世。”
果兒平日裡惜字如金,但說起幻術相關之事,便娓娓道來,多了許多耐心。
薛和沾聽得認真,繼續追問:“娘子的意思是,這厭勝之術‘冀厭白虎’不僅是真的,還流傳了下來,並被蕭衡用來馴服了錦團?”
果兒頷首:“相傳黃公死後,他的一個徒弟以此術成為風靡天下的馴獸大師。後世一位佛門大師目睹此術後以為此術過於殘忍,苦心鑽研出破解之術。加之後世對厭勝之術的管制愈發嚴苛,此術便逐漸銷聲匿跡。我不知蕭衡是從何處得到此術,但我師父曾傳我破解之術,我確認錦團身上確是‘冀厭白虎’無疑。”
薛和沾:“某不通幻術,對厭勝之術也無甚瞭解,還請娘子賜教,此術殘忍在何處?”
提起這個,果兒眼中流露出厭惡之色:“厭勝意即‘厭而勝之’,系用法術壓制人或獸,起到操控或詛咒對方的作用。‘冀嚴白虎’施術之時,用施術之人鮮血在木片上繪製符咒後,釘入大蟲頭顱之內,使其聽令於施術之人。大蟲從此便會逐漸喪失神智,記憶消散,五感漸退,常年忍受木釘入腦的痛苦,淪為被施術之人操控的行屍走肉,直至頭痛而亡。”
薛和沾聞言微微蹙眉,想起錦團那雙於果兒相似的眼睛,沒料到它竟時刻忍受著木釘入腦的痛楚。
想到這裡,他輕輕嘆息一聲:“幸而錦團遇到了娘子。”
果兒聞言一怔,揚起唇角,對薛和沾露出了第一個笑容。
此時胡玉樓的僕僮恰好將暮食端了上來,薛和沾雖不講究食不言,但眼見果兒吃起飯來面色嚴肅乾脆利索,半點沒有要品味美食的意思,他忍不住腹誹一句“暴殄天物”,滿腹的話終究還是憋了回去。
一頓飯就這麼風捲殘雲的吃完,熱愛美食的薛和沾第一次吃的有點食不知味,到底沒忍住,問了果兒一句:“可是不合娘子口味?”
果兒喝下一口薑汁引子,聞言一本正經道:“沒有,很好。我吃飽了。”
……
薛和沾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用“吃飽了”來評價食物的口味,一時有些無言。
果兒卻並不與他糾結食物,轉而又問起蕭衡的事:“我們明日去尋蕭衡嗎?若他不肯履行賭約配合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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