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他怎麼知道 (第1/2頁)
同是以色侍人,林相公認為顏如玉應該懂他身為男子,寄人籬下的悲哀。
偏偏顏如玉沒有回應他,林相公又看向桑落:“桑大夫昨日第一次來就看出我的病症,那你可能說出我十年的頑疾究竟是何病?”
桑落記得自己的記錄。然而她記錄的也不過是一些症狀。病症,病為本,症為表,體內之病,實在難以僅憑几個症狀就確診。
“桑大夫也會犯難嗎?”林相公笑了,一笑,臉上的面板褶皺更深了,“是毒,也是毒。”
桑落心中一凜:“何毒?”
“紫藤種子,那東西的毒性真大啊,我在屋裡痛得死去活來,嘔出了鮮血、以為自己活不了了。”林相公看向窗外的紫藤花,那一年的情形歷歷在目。
林敏君是極在意掌控的人。沒了孩子之後,就開始疑神疑鬼,她自知年齡太大,再想懷孕是難上加難,可彼時林相公正是錦衣俊郎君,她開始提防林相公與她人苟且。
“我一個贅婿,能做些什麼?又敢做些什麼?”林相公自嘲地笑了笑,又喝了一口茶,“她給我下毒,我雖苟活了,別說夫妻敦倫,連走出林家院子都能喘上半日。”
“我只能被困在這紫藤小院裡!”說著說著,林相公的目光變得狠戾起來:“永遠困在這裡,沒有女人,她就放心了。徹底放心了!我拖著殘破的身子過了十年!在這裡熬了十年!”
林相公察覺自己的失態,深吸一口氣,添了一壺新水,再起身如廁,回來坐下用扇子輕輕扇著燒得發紅的炭。
這個故事著實令人唏噓,買兇殺人者,情有可原。被害之人亦有可恨之處。顏如玉卻眸光淡淡,毫無動容之色:“所以你積累十年的怨恨,買兇殺人?”
“是。”林相公答道。
“我不信。”桑落開了口。
顏如玉略帶詫異地看向她。
她不信,巧了,他也不信。
恰好春風伴著夕陽送進來一陣暖意,將桑落的臉映得紅撲撲的,她的眼眸裡閃著動人的霞光,她一句一句地說著,一步不肯退讓——:
“你們琴瑟和鳴三年,何以一朝突變,她竟瘋癲到傷你根本?”
“你是贅婿,她若看不上你,將你休了再收一個也是可以的。”
“她留你在林家,卻傷你根本,這殺雞取卵之事,總要有動機。”
“十年前,你到底做了何事?”
桑落醫治過很多病患,看過太多各種藉口的爭端,其實不過都是為自己的錯誤遮掩。
顏如玉眼底劃過一抹賞識,很快又恢復如常,戲謔地看她:“桑大夫,你怎能打聽他人隱私?這種事,你問林相公,不如問問林相公身邊的人。”
見桑落一頭霧水,他又好心提點:“比如,墨書。”
林相公握著茶盞的手一震,滾燙的茶湯灑出來,手指頓時就紅了。
“林相公,墨書能活到現在,林敏君定是不知道他的存在,”顏如玉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敲茶案,示意林相公莫要發呆,
“我猜,她當初給你下藥,定是發現了你與她人苟且之事,而你忍辱負重十年,一朝買兇殺人,是因為她發現了墨書是你親生兒子,而意欲對他下手,你不得不先下手為強。”
林相公瞳孔一縮,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茶盞一歪,倒了,茶湯順著案沿滴滴答答地落下,像極了那一夜,鶴喙錐扎進林敏君心口時,血滴下的聲音。
很久之後,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暗啞地問:“你......怎麼知道的?”這件事從頭到尾,他從未對外人提及過。
當初委託鶴喙樓殺林敏君時,鶴喙樓要求必須說清楚殺人緣由,他也只是含糊地說了幾句來龍去脈。
林相公的目光在顏如玉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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