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落霞與孤鶩齊飛 (第2/3頁)
這樣的慶典很少,這幾年的收成一直都不盡人意,上一次秋祭也已經是十年前了。
這次的祭禮則是舉全國之力,其規模之宏大,上接天京下通地府。
瀾聿作為主五穀糧收的主神自然是要準時到場的,也是為了避免有其他東西混入其中擾亂秋祭秩序引起騷亂。
元清對這個一向不感興趣,拉著弘燃到處走走逛逛,買了一堆零碎的小玩意。
見弘燃興致不高他也懶得去管,他多愁善感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自從當了掌事就更愁了。
元清也是搞不懂,怎麼這個差事會落到弘燃頭上,他個人認為馬柵那種斤斤計較的性子很明顯更能勝任這個位置。
在街上瞎逛了半天,元清看弘燃依舊是垂頭喪氣的,覺得沒勁,還是決定去瀾聿那看一眼,他隨口問:“他們這祭典是在哪裡辦啊?”
弘燃有氣無力,答道:“應該是在瀾聿仙君的宮裡辦吧,估計是在初元宮。”
初元宮作為南北方穀神最大的神府,極具盛名,每日到此參拜的香客也是絡繹不絕,更別提這次的排場有多大了。
四處張燈結綵,人頭攢動,絲竹管絃聲齊奏,戲臺上有戲子咿咿呀呀婉轉的唱,唱的是請神戲,場面十足的熱鬧非凡。
瀾聿此時正坐在神轎裡,聽著請神使者在外念請神詞,他能感覺到跪著的那些百姓的信念,是感激的,滿足的。
他支著頭,垂下眉眼,胸腔好像在隱隱發燙,莫名的悲憫彌散開,激的頭好痛。
會場上空,人聲鼎沸,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氣,但很快就消散開來。
瀾聿猛然睜開眼,抬首間眸光一凜,一掌拍座而起破簾直出,縱使消散得很快,但瀾聿還是掌握了方才的去向——衝著東南角一處荒山去了。
普通妖物若是隻在此處借過瀾聿還不至於去管,可方才的氣息陰臭難忍,摻著不易察覺的血腥味,還是新鮮的,很明顯它殺了人,倉皇而逃。
這妖物還學不會收斂氣息,卻已經揹負人命,應該是化形不久,不願潛心修煉想靠吃人血肉精氣來提升修為,此為大忌,放任不管只會危害生靈,必留它不得。
可惜它挑錯了地方,若是落在其他仙官手上興許還能留得一條命再重新修煉,可是它今天擾亂了穀神祭典,非死不可。
瀾聿不願與它浪費時間多糾纏,見來到一處荒無人煙之處便直直將它壓入山林中,手中捏訣,空中竟隱隱有雷霆之勢,烏雲翻湧壓頂,轟隆作響。
那妖目眥欲裂,萬沒想到瀾聿不走尋常路,竟準備直接運天雷將它絞殺,打至魂飛魄散不入輪迴!
虎妖掙扎不起,吼聲震耳欲聾:“你不能這樣殺了我!枉殺生靈要被廢下修為永世不得為仙!!你不能不顧上面的規矩!”
它眼見雷霆中竟摻雜殺戮猩紅血氣,震驚之餘又不甘,它頹然癱倒,口中喃喃:“憑什麼……只要我死,憑什麼,你我同類,你得昇天道卻要我平白送命!”
天雷已然逼近,瀾聿唇角冷笑,目光森然,輕聲道:“你死了,誰又知道我枉殺,將死之人,何須多言。”
手腕驟然壓下,雷霆以鋪天蓋地之勢轟然塌至,草木山石震動不堪紛紛滾落,灰塵滿天,頃刻間已然將半座山頭夷為平地。
瀾聿身處其中,容顏肅冷,衣袂卻不曾吹動分毫,黑髮披垂至身前,他垂眼,手背上濺了一滴汙血。
皺了皺眉,瀾聿從腰間抽出一方錦帕,認真拭去汙漬,錦帕雪白,襯得指尖修長,凝白如玉。
站的累了,瀾聿隨手找了塊青石板往上一坐,手掌貼上石板的一瞬間傳來綿密的刺痛。
瀾聿緩抬起左手,發現掌心皮肉皸裂,正有鮮血流出,傷口嵌入沙礫才引起痛覺。
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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