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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永無盡頭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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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池

濃霧瀰漫,絲絲落雨落進池內,漾出小小的漣漪,轉瞬又消失不見。

養出的魂身還很脆弱,只能一直靠魂池的浸養才能不斷滋生,魂池中央亭亭立著一株紅蓮,是魂身滋養的連結之物,蓮瓣綻開,黃蕊生嫩,掩在霧中,魂池之水縈繞周圍。

寧懿沉睡了很久。

只是一睜眼時,被挫骨揚灰的痛楚還如在昨日,胸腔被利劍剖開,洶湧而出的鮮血灌進鼻腔,他雙目渙散,只能聽見周圍廝殺聲不斷,血肉橫飛,驚恐哭嚎。

入目的最後一刻,他只能窺見一雙漂亮到極致的眼,烏眉細長,眼尾微微垂著,眼尾狹長,瞳色淺淡,冷意媚態橫生。

那雙總是蒙著水色的眼,眼底不見絲毫波動,有的也只是隱藏在冷靜之下大仇得報的快意與殺戮。

寧懿總很想問問他。

哥,你是不是真的那麼厭憎我。

寒意砭骨,往事猶如紛飛柳絮,將他蒙塵其中,再也無法追憶。

…………

陳鏡殿中,紅紗層疊,女子斜倚軟榻之中,手塗丹蔻,十指如蔥根纖白,她支著鬢側,滿頭珠翠,步搖翩躚,侍女跪坐下側輕搖羅扇,連帶紅紗飄搖。

“懿兒,你父君明日回宮,你舅舅隨駕同行,記著要去拜訪,別生疏了情分。”

女子逗弄著鎏金鳥籠中一隻羽毛鮮豔的鳥雀,正給它喂著食兒,眉間慵倦,腕上玉鐲凝萃如冰,更襯她氣韻,寧懿心不在焉地用瓷勺舀著碗裡的冰酪,沒做推辭,全部應承下。

他並沒待太久,出了殿內,內侍為他打著傘,殷勤道:“殿下,等會兒雨勢怕是大了,要不咱們先回宮去吧。”

寧懿在宮前屋簷下站了會兒,抬手接過了內侍手中的傘柄,黑金靴踏進積水,他頭也不回:

“你先回去吧,我去走走,散散心。”

內侍看他走遠,欲言又止,又回頭看了看陳鏡殿,最終也沒張口阻止。

寧懿哪兒是散心。

他分明是又去尋娘娘的晦氣了。

宮道被雨落溼,反著潮氣,皇宮後照不見陽光,更加陰暗潮溼。

寧懿輕車熟路地拐進了一條狹長宮道,簷上雨水滴答,砸在傘面上迸濺出稀碎的水花,直到拐進一間殘破偏院才收了傘,隨手將傘擱在院落邊,院中並沒鎖門,很輕易就推進去了,他淋著雨,進了正屋。

白天屋內卻昏暗,屋內陳設簡單,只有一張佈滿塵垢的矮桌和幾張木凳,寧懿進了屋內,幾乎是一眼就望到了床榻上背坐著的人影。

他只穿一身最簡的竹青色衣衫,正半褪到腰間,鬆鬆挽在臂彎處,腰身纖韌,肌肉緊緻又薄,肩寬腰窄,腰窩勻稱漂亮,背部雪白,疊著些傷痕,垂背長髮攏作一側放在身前,他低著頭在撕扯腰間的紗布,叼著紗布一端,刺啦一聲撕做兩截,纏繞幾圈後又熟練打上結。

都說非禮勿視,可寧懿也沒要避開的意思,就那麼倚著門口看,抱著臂,逆著光看不太清表情。

那人又摸了罐藥膏,也沒準備去理會,擰開罐子就要上藥,手卻從後面被攥住了,寧懿站在他側後面,把持著他清瘦的腕骨,柔柔地握了握,語氣溫和:

“我來吧,哥。”

褚亦棠被他攥著手,面上很冷淡,他只把罐子擱在膝蓋上,冷冷吐出兩個字:

“鬆開。”

寧懿置若罔聞,越過他肩頭把罐子拾在手上,又聞了聞,蹙起眉:

“改天我讓人送罐好的過來給你,就別用這個了。”

褚亦棠別開眼,眼中是顯而易見的厭憎,身側手攥的好緊,連青筋都凸顯,他勉強壓制住胃裡翻湧的難受,轉過頭沒再說話。

寧懿沒看到這些,只知道褚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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