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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兩千年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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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滿朝文武正因北冥赤伶族一事爭吵的不可開交,赤伶族新任族長要進天京來談來年朝貢一事,可拿出的態度卻並不是那麼好看的,連傳著使者來了幾回,明裡暗裡說的都是想在北冥重建赤伶基業,實在無多餘之力再奉朝貢。

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在滿堂私語中率先踏出行列,撩袍跪下,手持象笏,穩聲道:“陛下,臣以為赤伶族重建北冥一事可大可小,難防赤伶一族有異心啊,來日擁兵自重,難免又是一場禍事。”

此言一出,其餘朝臣紛紛附和,但也有少數認為朝貢一事並不關鍵,主張的是收回北冥,牽制赤伶,或納入天族,失了封地,赤伶一族便只能依附天京,方為長久之計。

高臺上,碧玉鋪階,帷幔沉沉,宮女垂首拂扇,君主身著鎏金暗紋寬袖大袍,斜斜倚著,指節支著額角,閉著目假寐,幽淡暗光斜打入殿,紗幔浮動間,暗光繁複紛亂,琉珠冠冕在面上折出幾道折影,半明半暗,側容半匿於幽暗,再不可窺探。

延伸下是線條冷厲的下頜,唇色淡薄,脖頸蒼白,在雜亂無序的投影間雜糅成陸離縹緲的虛無,修長指尖敲著扶手,似在聽,又似遊離。

堂下依舊爭論不休,他睜開眼,淺色瞳中波瀾不起,褚亦棠仍斜倚著上座,膝上擱著把小竹扇子,扇柄鏤空做了花蕊的樣式,很是精巧,他漫不經心地覆手斂了衣袖,垂眼道:“

“依林閣老之見,此事該要如何定奪?”

此言一出,滿朝朝臣齊齊緘默,林閣老聞言,並不動聲色,側踏一步,上到殿中,處變不驚道:“赤伶祖上曾於天京有功,收回封地未免寒了人心,不妨等到端午過後,使者來京,如若再有變動,再施壓不遲。”

指腹蹭著扇柄,微微抹開了些扇面,扇面雪白,墨痕淺淡,題字旁是纖細婉約的一隅花枝,褚亦棠摁著竹面,一手抵額,顯出些散漫來,很微末的動作,又隱約透著不耐。

宮女緩慢搖著扇,殿中已是一片沉寂,右副都御史不得準允,仍跪在堂下沒有起身,其他朝臣也在逐漸凝固的氛圍裡察覺到了微妙的變遷,面面相覷後,皆心領神會地垂頭閉口不言,偌大殿上,鴉雀無聲。

前幾位進言更甚者更是在暗地裡叫苦不迭,自新任天君繼位以來,諸臣在朝堂上越發不得放鬆,天君喜怒無常,聽政也獨斷,往往一場朝議下來,參政朝臣都是提心吊膽戰戰兢兢,生怕進言不慎,牽連全家。

散朝時,姚載譽忙上前攙扶起右副都御史,象笏揣在腰間,姚載譽給他拍著衣裳的浮灰,寬慰道:

“陛下不喜忤逆,今日是為難大人了,此事陛下也傷神,更別說赤伶一族在北冥駐守萬年,總不好一杆子都打翻了的,您別放在心上,陛下看重都察院,也總得做個樣子給旁人看。”

右副都御史跪的膝蓋生疼,他嘆口氣,道:“我知陛下的意思,能把我抬到這個位置也全是陛下抬舉我,林閣老是老臣了,妄自揣測聖意,也是我太莽撞了。”

“林閣老自陛下登基至今,無一天怠慢,他說話陛下自然多信些,”姚載譽也嘆氣,隨他往殿外走,“明日在家好好歇息歇息吧,使者不久進京,都察院可有的忙了。”

“明日?明日何來休息?”

姚載譽嘖聲,扯過他官袍袖子,又看了看四下,低聲道:“你這麼多年都是白在都察院裡混了!明兒什麼日子也能忘?”

右副都御史經他一提才憶起,他忙捂住嘴,湊過去:“是我是我,忙忘了給,姚大人多擔待。”

姚載譽笑笑,又同他說了幾句,送了他到宮門外道別。

他負著手,在宮門外站到了人群散去,從副使一路坐到這個位置,任左副都御史,如今掌管半壁都察院,姚載譽卻也談不上有什麼得失。

自渠迎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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