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讓提督知道了,該說我了 (第1/3頁)
在其位謀其政,這話是褚亦棠對自己說的。
褚亦棠揉著額角,直嘆氣,滿屋子傷殘病患,鼻青臉腫,臉上紅的紫的青的,比水墨畫還多樣,像極了瀾聿前些天摘的那一大捧花。
姚載譽是個最忙的,一會兒給這個擦擦藥,一會兒給那個抹抹藥酒,還得好言安撫著,滿身的黢黑腳印還沒掃,什麼碼數的都有。
“有沒有真傷著的,有的話就掛我的牌,去藥房取兩副藥去。”
褚亦棠被藥酒味燻得頭暈,往後側了側,咳出口酒味兒,掩了掩口鼻,平平無奇的緋色官袍被他一穿,杏眼長眉,身段絕佳,還真有點應了陳烈那句不中聽的話——
像個狐狸精。
滿座的兄弟都不在意這點傷,齊聲回絕,都說沒事。
褚亦棠來了也沒幾天,可他辦事有周章,賞罰有分明,也不擺官架子,對誰都客客氣氣。
但也不是個任人唆擺的主兒,跟他耍心眼的,辦事不力,媚上欺下的,他都有法子拾掇的服服帖帖乾乾淨淨。
“唉,這事要是傳提督那兒去,我又該吃不了兜著走了。”
褚亦棠啜了口姚載譽新泡的熱茶,官袍頂上的扣子解了兩顆,支著頭,微蹙著眉。
大傢伙都默了默,今天他們私自動手,雖是為了出頭,可追責下來,是斷不可能偏袒到按察使司頭上的。
褚亦棠御下不嚴,就是替罪羊,還得挨呲兒。
姚載譽就跳到中間打圓場活躍氣氛,左哄一句右哄一句:
“提督大人日理萬機哪兒能顧得上這點小事啊,再說了,那就是真有事兒,也不能讓大人您一個人把屁股全擦了,這些個弟兄一人扣一點,也儘夠了。”
“是啊大人,他們刑司的欺人太甚了,尤其是那個陳烈,仗著自己有點資歷,那也忒不把大人放在眼裡了!”
“他陳烈才是狗孃養的,狗屁不是!”
“大人莫怕!就是真找上門來了,咱們也不虛他們什麼!”
褚亦棠看賺夠了人心,不緊不慢道:“說到底,還是我資歷太淺,能力不足,要是能拿出點實事來,也就不會讓他們揪著走了,怪我怪我。”
姚載譽聽得不是滋味兒,扭著衣角,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這麼大的按察使司只會更難,沈棋把控都察院多年,在他手底下討生,誰也沒有第二條命敢跟他說不。
幹實事沒少幹,全是按照沈棋的指示幹,只要狀紙上畫了押,那就是板上釘釘,管你多冤,誰來了也翻不了身。
按察使司不像刑司,有人給撐腰,事兒辦多了,誰都能踩他們一腳,呸他們一口,再罵一句腌臢玩意。
瀾聿接任提督,日子是比以前好過點,可也強不到哪兒去。
姚載譽低著頭,弱聲道:
“咱們也不是沒給刑司的遞過話,可他說我們司底子不乾淨,瞧不上咱們,大人沒來之前,他們缺人辦事來我們這調人,連調令都不給,說白了就是搶!可咱們也不能還手,那麼多兄弟,個個都白受他們的氣。”
“沒給上頭的遞過話?”
“怎麼沒有!可問題就是到不了上面!回回遞迴回都打回來。”
褚亦棠聽懂了門道,往前傾了點身子,拇指壓上茶盞溫熱的杯面,道:“按察使司雖算不上肥差,可也不至於連個來任職的人選都挑不出吧?”
“那倒也不是,咱們不受人待見是因為從前掌事的不幹人事,但提督大人一直在物色人選,按察使司說白了和刑司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彼此牽制,就因為這樣,人選才難擇,得慎重。”
姚載譽說到這個眼就發亮,搓著手瞄褚亦棠。
“大人,這滿屋子裡,也就您能和提督大人說上幾句話了,不像咱們人微言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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