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歷史 |

第34章 火痕燒過的砂灘 (第1/3頁)

加入書籤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震動聲愈來愈強烈。

起先陳更以為只是地氣翻湧引起的震動,這在大地山川河流重組的時間段裡再平凡不過,如同吃飯喝水般。

可是但震動明顯不正常,以至於他腳下堅硬的砂岩都開始裂開,他便知道,事情開始不簡單了。

荒地先是龜裂,宛若死去老龜的龜甲在烈日下曝曬多天,隨後便是撕開一條又一條大口子,每一條都好似用刀在畫仇人尖酸刻薄的小臉。

異變之地在百二十丈內。

陳更遠遠退去,運起二層境界的明眸,發現那異變中唯一不變的是先前那抹雪白,那抹滋養著小灰棍的雪白,似是某種神奇的泥土,蘊含著了不起的肥力。

面板上猛然跳起一群小點,似是雞皮疙瘩要脫離出去,陳更下意識後退,很快,他覺得自己做了一個非常正確的決定。

那些砂岩塊的口子裡,一條條水桶粗細的木製根鬚凸出,宛若傳說中蚯結的龍筋一般,一經出現,便很快翻騰不息。

一百多丈的砂岩,在陳更肉眼可見的觀測下,居然被迅速碾成了如細沙般的粉末,風一吹,竟是形成了一場“砂”暴。

陳更面色不改,砂暴不強,連破防都做不到,但同時他的眼神火熱起來,因為他想起了一些東西,在幾年前一本小冊子上。

“砂碎成粉,竹生土長。”

這是八個小字,作為毫不起眼的批註,被寫在一套厚厚典籍中的某一本的某一頁的某一個角落。

但陳更仍然能輕易記得,這八個字是寫在一套名為《本草綱木》的書籍的第十冊的第一百二十頁的右下角。

他能記得如此清晰,不是他天生過目不忘,而是因為當年他因為這八個字寫下了一本小說,雖然反響平平。

他很清晰的記得那一頁紙的內容,包括每一條批註,甚至每一個標點,因為那五十萬字的大綱,並不是白寫的。

在九州之地,有一種竹子的種子喜歡生長在砂岩之中,雖然它們的成活率很低,但終究還是會有一些種子破土而出。

一般的竹子總是一邊紮根一邊生長,屬於那種穩紮穩打的穩健型選手,但這種幾年都只有幾寸高的灰色竹子,他們就是典型的極端主義,要麼死,要麼活。

死的徹底,活的過分。

這種竹子名為“涅盤竹”,取鳳凰涅盤之意,涅盤過去是重生,不過,那便是死,死的連渣滓都不剩下一點的那種。

而那白色的土壤,其實就是涅盤竹從砂岩裡日夜萃取的精華,一旦精華的數量到達某一個界限,量變便會引起質變。

只不過這種質變仍然充滿危險,就像一條狗行走在深淵上的獨木橋,稍有不慎,便是狗命昇天。

至於為什麼用狗來形容,陳更想或許是因為小時候經常用“狗屎”和“取你狗命”這種名詞來維持一個陝西愣娃的形象。

他曾在長安城牆下刻過字,曾經在那座城裡遇見一些有意思的人和一些有意思的事,因為他從小就在那座城裡長大。

至於為什麼一定要砂碎成粉,那是因為能量被吸收乾淨後的一種自然態,就像泥巴里的水分和養料流失掉,那麼剩下的自然就是一個一觸即碎的,帶著大量粉末的脆殼子。

隨著如龍筋般的根鬚肆意翻騰,那些雪白雪白的土壤終於發生了某些不可言喻的變化,好似春風拂面不覺,但的的確確帶來了一些改變。

灰色的竹子發出“啪”的一聲響,就像陳更修煉後突破時體內骨骼會嘎嘣嘎嘣脆的一陣亂響,活似爆炒的豆子沒放鹽,“閒”的蛋疼。

涅盤開始了,陳更屏住呼吸,似乎涅盤的不是竹子而是他。

“啪!”

第二聲響起,竹子拔高了一寸。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