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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五、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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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心睡醒的時候聞到一絲香甜的氣息,循著氣味找到樓下的餐廳,忽然就覺得歲月靜好。謝安晨站在煤氣灶前正在煮著什麼。傍晚昏暈的黃光柔和的灑在這人的背後,他穿著亞麻色的短袖、長褲居家服,腳上搭著一雙卡其色人字拖,就算在鍋灶前也身姿挺拔、從容不迫,沒看出一絲煙火氣,倒好似從古畫中走出的謫仙人。

桌上有剛烤好的南瓜餅,一個雕好的西瓜皮,翠色的底色上有一張哆啦A夢的笑臉。林安心紅了眼圈,自己雖然為他做過飯菜,但遠沒有這個精緻。悄無聲息的走到男人身後,原來這人在煲粥,香甜的百合南瓜粥。雙手環住謝安晨的腰側,把左頰緊貼在這人的後背上,林安心閉上了眼睛,低聲說道:“安晨哥,我們可不可以不要再找什麼勞什子記憶了,少了這段記憶也沒什麼。”

是啊,少了兒時的這段記憶真的沒什麼,林安心已經釋然了,太久遠的記憶,不過是團迷霧,就算知道了又怎麼樣?暈血可以克服的方法很多,多看看應該就沒事了。本來身在迷霧中,林安心沒有細想,就在剛剛,斜倚在門邊,看謝安晨煲粥,這姑娘的心中忽然有絲感動。這人興師動眾來陪自己找記憶,今天打了電話給安景才知道,曾家祠堂的住宿哪是安景的魅力,不過是這人希望自己找回記憶,花費心思得來的。

盧祉琪的舉動如果不是少年無聊,就是他根本就不想自己找到過往。如果探尋會打攪別人的生活,哪怕被打攪的是個像盧祉琪這樣的孩子,那這個探尋究竟值不值得?林安心心裡清楚,自己打攪的應該是盧祉琪背後的某個成人。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除非迫不得已,人沒有必要為了自己去打攪別人,這是一種風度。雖然當年教自己這個道理的錢進同學自己都做不到。林安心想試一試。想放下關於過去的這點執念,說不定暈血自己就好了。

“嗯,不想找到話,我們就不找了。”謝安晨一手拿著長柄勺攪著粥,一手安撫的拍拍林安心的手背。“去吧,弄個托盤盛一份晚飯給啞叔。熗黃瓜也給他來一碟,回來就可以吃晚飯了。”

古鎮的夜晚,靜逸安寧。池塘對面,有鎮上的阿伯、阿嫂在哼著咿咿呀呀的吳腔,遠處傳來孩童天真無邪的笑聲,偶爾夾雜著某個細伢子被罵的聲音。蟬兒不時知了知了的唱著夏日讚歌,和著草叢中時短時長的蛐蛐聲。林安心看著前面被燈光拉得細長的謝安晨,單手插在褲兜裡,他的倒影,沿著河岸明滅不定,不時溶入池塘的一波碧水。忽然覺得這個人已經認識很久很久,久到自開啟天闢地,自己和他就這樣日復一日在暈黃的燈光裡,沿著河岸相伴前行,不用一句言語,就可以心意相通。

林安心踮起腳尖,緊走了兩步,主動伸出手,沿著褲兜把自己的手也擠進褲口袋,和男人的手掌心相貼,指尖相觸,林安心歪著腦袋衝著謝安晨甜笑,聲音裡帶了一絲魅惑:“我覺得我倆應該重新認識一下,你好,我是綰綰,明嶁家的綰綰。”好聽的男聲悶笑著:“知道了,你是明嶁家的綰綰。”

有時,人會恍惚,恍惚得以為一秒鐘就是永恆。以為只要真心喜歡,就沒有什麼能夠打斷這份永遠在一起的決心。等到回頭,林安心才知道,以為的永恆,有時候甚至不用轉身,就會在槳聲燈影裡模糊,然後在波光瀲灩裡碎作一道水波,隨風逐流消散無蹤。在這個夜晚,林安心真心誠意愛著身邊的男人,根本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

兩人漫無目的地在池塘邊晃悠,口袋裡的手指尖相觸,掌心緊貼。偶爾講兩句小時候的趣事,然後一起呵笑打趣。直到最貪玩的孩子都被提溜回家了,才重新踏過池塘中間的磚頭拱橋,回了曾家祠堂。啞叔守在門口邊打手勢,邊咿咿呀呀衝著謝林二人樂呵。“您也早點休息,我們回後院了。”

白天的曾家祠堂在光影裡講著古老的故事。月色不明的夜晚,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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