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月在梧桐缺處明 (第1/3頁)
辰兮道:“天龍門議事大堂中的那把掌門交椅,沉香木製,上刻十餘道深痕,從整個房間佈置來看,必有古怪,我這裡有一張草圖,你帶回去給師父瞧瞧。”
易偐躬身道:“易偐記下了,定會如實轉告主人。”欲言又止,終於還是躬身道:“小姐...易偐見到小築裡的桌上擺著許多碗碟。”
辰兮一怔,良久,淡淡地道:“你放心,我沒有玩物喪志,更沒忘記師父的教誨。”
易偐躬身再拜,面色稍霽,正待告辭,辰兮忽然幽幽地嘆了口氣:“易偐,自我懂事起就見你跟隨師父,如今也有十幾年了吧,可有想過他老人家走南闖北,究竟為的是什麼?”
易偐微怔,躬身道:“這不是易偐應該想的,而且...恕我直言,這也不是小姐應該想的。”
辰兮嘆了口氣,是啊,“為什麼”這三個字曾給她帶來滅頂之災。師父差遣她做的那些事,看起來毫無關聯,從塞外到江南,他們幾乎走遍了每一寸土地,秘密察訪了每一個門派,而這究竟是為了什麼?這句話辰兮曾忍不住問過一次,而這一問的代價就深深刻在她肩頭。
辰兮下意識地撫過右肩,淡淡苦笑,那裡有兩道深可見骨的鞭痕,是鑲滿了鐵荊刺的燒紅了的鐵鞭留下的,灌入赤炎魔君灼熱的內力,兩鞭下去,她幾乎丟了半條命,躺了一個月才勉強能挪動身體。而就在她剛能下床的時候,任務就來了,辰兮強撐著一口氣,以非人的毅力執行任務,苟延殘喘地行動著。好幾次她以為自己肯定要死了,一定是要死了,這滋味實在太痛苦,倒不如死去。可她依然掙扎著活了下來,拖著因無數責罰而傷痕累累的身子,直到今天。
她向易偐咧嘴一笑:“放心吧,我早已學乖了。”
兩個時辰後,天色已全黑了,龍寂樾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小築外的空地上,一襲黑袍,披著粼粼月光,臉色比三日前更加不善,似乎憋著一股陰沉的怒火。宋澤跟在辰兮身後,滿面春風地從屋裡走出來,一看見龍寂樾,便像焉了的茄子,瞬間沒了精神。
龍寂樾橫了他一眼,冷冷地道:“走吧。”
辰兮心裡奇怪,明明是去挖烏牧遠的秘密,怎得他看上去特別不高興?當下決定不去招惹他,立刻點點頭。事不宜遲,三人出了竹林,因為帶著宋澤,再使輕功奔波太耗費體力,速度亦不如快馬。龍寂樾自懷中取出一小截竹管,運力到指在管尾處一彈,小竹管“嗖”一聲直上雲霄,在高空中金光一閃,宛如一條閃電,又更似一條小金龍。
辰兮讚道:“好漂亮的哨號,這必定是張錚的手筆!”
龍寂樾哼了一聲,不加理睬。幾乎是片刻,便有人牽來了三匹良駒。辰兮跨上一匹,向宋澤招招手:“呆子,你過來!”
宋澤正求挨著辰兮,離那活閻王越遠越好,當下跨坐在她身後,雙手虛扶在她腰上,二人同乘一騎。龍寂樾臉色如黑雲壓頂,翻身上了另一匹馬。三人一陣疾馳,少頃便到烏家莊。
夜色已極深,四下越發靜得幾聞蟲蟻之聲,他二人帶著一個絲毫不會武功的宋澤在烏家莊裡走動,處處束手束腳,甚為忐忑,龍寂樾的眉頭直擰成了一個結。
宋澤沿途回憶著走過的路,終於漸漸逼近了桃花園附近。
辰兮環顧四周,心中道:“這裡果然距離烏惜潺住的那間房很近,但這一片如此荒蕪,烏牧遠到底為什麼把她挪到這裡呢?”仔細觀察地形,陡然禁不住一聲低呼:“好一個奇門大陣!”
龍寂樾道:“你說什麼?”
辰兮壓低聲音,興奮道:“你看這些屋舍的結構和位置,每一座都在旁一座的斜方向,乍看分佈雜亂,彷彿是後起的房屋隨意建在先前的舊屋旁邊,其實不然,這是按照奇門九宮穿插在先天八卦圖中所成的樣子而建,比那隻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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