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上表 (第1/2頁)
竇嬰中年得子,視若掌珠,取名竇揚,現在送在大辭賦家司馬相如門下學習。這孩子黑白分明的眸子,讓人覺得眼神更加清澈。竇揚問安之後,盯著父母,似乎看出兩人間的相持。
竇嬰被看的發怵,以攻為守問道:“今天都學了什麼?要不要我考考你!……你小子衣服?”
竇揚趕緊回答道:“學了音律……娘,我肚子餓啦。”
兒子那點躲避父親考問功課的小把戲,竇夫人自然清楚,看他臉滿是汗漬,估計在學堂真的鬧的夠了。雖嫌棄骯髒,但洗洗還是可以要,作好作歹要讓兒子吃飯,卻發現竇嬰衣服破了個大口子。剛要拷問,竇揚搶先躬身說那自己先去換了衣服,趁機去跑後院。
這孩子每天回來總圍這竇嬰問個不休,瘋鬧不休,今日卻自行遠遁,竇嬰雖覺奇怪,但自己有煩心事,料想是怕被自己考察功課,也無心深究,小傢伙不來聒噪,樂得清淨。
不一會家人找出當年景帝留下的詔書,交給竇嬰。夫妻倆想著當年先帝對竇嬰的倚重,又想著這些年的重重變故,不免唏噓。
這其中有一次梁王劉武入朝,竇太后特別疼這小兒子,哥哥景帝設家宴款待,竇嬰也是座上賓。酒桌上大夥兒吃的喝的很高興,景帝忽然表示死了以後要把皇位傳予梁王,竇太后聽到後那是相當的高興。沒想到這時候當表哥的竇嬰馬上出來糾正,慷慨陳說漢室天下父子相傳的祖制,堅持打消了漢景帝的念頭,結果家宴不歡而散。
他不知道漢景帝這話只是戲言,在強勢的母親竇太后面前,他不得已的好聽話——只圖哄老太太高興。他做事有自己的一套標準,該怎麼辦的還是怎麼辦,殺伐果斷,從不猶疑。只可嘆竇嬰太傻太天真,以為皇帝是酒後失言,又抱著自己判斷是非的標準,成功地彌補了這個“失誤”,當然也成功地讓當家的竇太后對自己從“歡”到“憎”。
竇嬰已經鐵了心要進宮了,竇夫人也就不再勸說了,默默地收拾碗筷下去。
竇嬰心中又怕家人前來諫阻,單個人躲到密室中,寫成一份奏疏,表白灌夫的冤屈,只待明天進宮陳說。
閒下來想起郭解的話,竇嬰雖然不以為然,但心中又存下芥蒂,想了想,還是叫請來兩位門客商議。
竇嬰能擔任太子太傅、大將軍,決不是莽撞之徒,現在冷靜下來,反思妻子的話,自己失去爵位倒沒什麼,但竇家這條根要保下來。燕王府那個家將功力不錯,不定還另有高人。
過不一刻,刑義和德生到來。這兩人自二十年前投入竇嬰門下,一直從未離去,但也沒有拋頭露面過,似乎也沒替竇家做過什麼事。但竇嬰知道,這次要真有大變故,兒子非拜託這兩位不可。
竇嬰交代兩人,一定保護好竇揚,若自己有什麼意外,必要的時候向豪傑郭解尋求幫助。
中塊頭大的德生顯的憨厚,甕聲甕氣問道:“侯爺為何不一起走?”
竇嬰笑道:“這樣說只是一個極小的可能。真要有事,對方的注意力就都在我這,一起走反倒誰都走不了。”心想我老竇家根深葉茂,要動也的想想。
短小精悍的刑義說道:“侯爺不是那種能扔下朋友的人。侯爺放心,我兄弟倆一定照看好少爺。”
竇嬰拱手道謝,之後就多多拜託兩位了。
竇夫人感到氣氛凝重,還是勸道:“是非只為多開口,煩惱皆因強出頭。夫君凡事多想一下後步。”
竇嬰嘴上答應,心想有了先帝遺詔這個寶貝,灌夫就可以免死了。看田矮子和燕王府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拳腳上見功夫,不定就能讓他討了好處。
所謂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竇嬰再檢視下景帝遺詔及昨夜做作奏疏,已經收拾妥當,反而不著急了。竇嬰草草睡下,就等明日一早,將先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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