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解圍 (第2/3頁)
,族裡人早已經忘卻,認為那只是族譜裡的一行文字罷了。族裡另有一種說法,口口相傳傳的很盛:朱家曾付出巨大代價幫助了墨家,和墨家已經兩清,再無瓜葛了。
朱安世暗怪自己最近是流年不利,遇見鬼總撞到墨家的人,但嘴上仍強硬道:“我是朱家的人,只有朱家才能決定怎麼處罰我!”
在這個時代,所謂皇權不下鄉,宗族擁有強大的裁判權、懲罰權、調解仲裁權,而這些權力被習俗和朝廷認可或默許。族內成員違規或犯法,宗族可以懲處他,但外人要是“越權”懲罰了他,就是干涉他們的家事,整個反而要為他討說法。
“殺了就殺了,一個臭惡人死了也就死了。這荒郊野嶺,又有誰管得著!”郭解正奇怪竇揚小小孩子怎麼會說出如此無法無天的話,竇揚補充道:“他殺郭叔叔的時候這麼說的!”
郭解再看郭源,這小夥從自己過來到長安大獄跟隨自己近二十年,踏踏實實,勤勤懇懇,兢兢業業,卻是落得個這麼悽慘結局,不禁不禁悲從中來,去它的“自洽原則”!
朱安世看郭解眼中兇光大盛,心悸嘶吼道:“你們墨家欠我家的,你不能殺我!”
“朱家和墨家確實淵源匪淺,但你怎麼就認為我是墨家的?”
“你的武功很像!”朱安世看到機會,趕緊繼續說道:“我聽說墨家技擊簡單、直接、注重實用,”
最嚴謹的軍警搏殺,最小的體能消耗,最短時間裡最安靜地解決戰鬥,倒成了墨家技擊術,也好,以後就這個說法了。郭解古井不波:“哦,那我也是那麼想的……你是自裁還是我動手?”
朱安世頭皮發麻,嘴硬道:“我殺人該死,你殺死我不也是該死?你和我又有什麼兩樣,不就是你的拳頭大你有理。”
“…… ”郭解在想怎樣組織一下語言來批駁這個詭辯,邏輯思維一上來,理性決定了感性:“這就是朱家的家教?我會去問候朱二先生,我倒要看看他怎麼教育族內子弟的。”
看郭解要放朱安世走,邢義想出言阻止,卻不知道如何說起,郭源是郭家的人,自己打不過朱安世,又不是郭解上司長輩,自己還受過他恩惠,也沒有可以用以交換的條件……這一次放虎歸山,只怕後患無窮。
“啊!”“啊!”沉思中的邢義被驚醒,第一聲啊是竇揚看郭解要放朱安世離去,人小鬼大,掖著短劍繞到朱安世後背,一劍往他後腰扎去。奈何朱安世此刻高度緊張,而其實力不知高出竇揚多少,反手奪下匕首,一掌推出。
這一掌如果擊實,萬般皆休……但朱安世動,郭解也動了,朱安世快,郭解更快,空手奪刃,再分筋錯骨,閃電般奪過朱安世剛奪過的短劍,同時一扭其腕,咔嚓,斷了。但終究隔了些距離,朱安世掌風還是掃到了竇揚,孩子翻個跟頭,半天爬不起來。
德生忍痛把竇揚抱起檢視,所幸主要是胳膊,下巴一丟丟,就這一丟丟就讓竇揚暈乎乎,德生抱緊孩子,心下說不出的溫暖——對相處個把月的車伕尚是如此,如果自己有朝一日被欺辱,少主定然拼了命討公道。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郭解一時心軟,差點釀成大錯,揮起短劍,寒光一閃,朱安世右掌齊腕而斷,郭解封住朱安世的手少陰心經極泉、少衝、少陽三焦經關衝絲竹空和厥陰心包經的天池、中衝等穴,為他緊急止了血。
朱安世倒也硬氣,咬牙撕破白裳,愣是一聲不吭。郭解儼然道:“你回朱家宗祠,向你家管事的據實回稟你近日之事,他的處置我認。年後我會去魯地,你若是想逃避又或虛言矇混,那即使海角天涯,我會找到你。”
看朱安世蹣跚離去後,郭解檢視邢義德生傷勢,幸無性命之憂,但邢義的傷只怕難以痊癒。邢義卻看得開,這麼多年已經了賺來的,沒什麼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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