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象棋之歌 (第3/4頁)
籌道:“你們去年磚機停得早吧,我和二哥十月份過來,磚廠的坯子都快燒完了。”
白善道:“那是為了進糖廠。糖廠九月十五日開工,我們是九月二十日停機的,白天在糖廠幹,晚上在磚廠上班,那幾天好累哦。”
提起去年的事,辛吾能笑了,聲音也大了許多:“想起來真好笑,白天在糖廠上班,晚上還要上架,我們上架的上著上著就倒在架道上睡著了。我記得,史丙宜抱著四匹磚還未上架,便伏在車上睡著了。”
辛吾能笑了,白善也興趣大增,道:“磚機上等了好就不見上架的人回來,便挨個去找,吳芷睡在車子下面,還打著呼嚕。阿能靠著架也睡著了,雙手還抱著四匹磚放在架上。”辛吾能道:“哎呀,你們不知道當時好睏哦,真的受不了,我記得白善是爬到架頂去睡的。”白善道:“好在只做了五個晚上便停機了。”
筆笙道:“郎中郎去年掙了多少錢?”
白善道:“他去年差點兒虧本,蘭言燒了幾窯的鋼磚,用鋼釺都撬不動,現在還堆在河邊。”筆笙道:“不是說你們去年還是打了四百多萬坯子嗎?”白善點點頭,道:“我只拉了五十五萬坯子。”
童籌道:“比我們去年強,去年我們在伊寧那邊,才打了二百多萬坯子。哎呀,去年那邊出了很多事,我們打了幾次架。”
正在這時,門外傳進來一個女子嗲嗲的聲音:“阿能,你幹啥子嘛?”白善開了門,道:“是阿香,進來吧,阿能也在。”
門外進來的女人,正是銀富香,她今年二十歲,矮,略胖,衣著入時,足有尺許的秀髮結成一個發團盤在腦後,顯得十分精幹。她並不漂亮的臉蛋,面頰過多的肉往兩邊凸出,給人不協調的感覺。她那對忽閃閃的大眼睛卻無時不刻透露出春意秋波。她掃視著屋裡的眾人,紅豔豔的翹嘴兒輕輕地啟動了:“阿能,走吧。”
辛吾能站起來,不好意思地衝筆笙笑笑,道:“你們聊吧,我們出去轉轉。”
夏流盯著銀富香看不夠,笑道:“花前月下,你們好好幹吧。”辛吾能與銀富香笑笑,他們雙雙攜手出了門。夜空,青綠泛藍,大地,灰白茫茫,是夜,靜得出奇,寒冷刺骨。迎著東昇的圓月,望著閃爍的群星,他們倆上坡,沿著繞廠的那條河堤往廠子對面的林子走去。永勝磚廠周圍也全是磚廠,沒有任何娛樂場所,這對於他們這些情男愛女來說,實在是遺憾。每天晚上,辛吾能與銀富香總會披著朦朦夜色,在星月下暢談人生,並打情罵俏。
他們是湖南人,並且是表兄妹,從小一塊兒玩耍長大,可謂是青梅竹馬。但是他們的父母都反對他們成為夫妻,因為他們是表兄妹關係。其實,辛吾能知道姑父母是嫌自己家窮而不願意認這門親上加親的喜事。銀富香也明白舅舅反對他們的親事,其主要原因就是自己長得矮,舅舅特別地認為,自己有一雙鷂子眼,那是剋夫的象徵,是勾引男人的利器,他們擔心老實的兒子會被剋死。
家的阻力再大,也阻擋不了兩顆年青的心的相印。早在讀初中時,他們便山盟海誓此生常相廝守。在那個生命的黃金時代,他們偷吃了愛情的禁果,從此便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他們倆離開學校後,辛吾能便外出打工,他們曾經分離了一段時日,分離倍增他們的相思之情。於是,辛吾能悄悄地帶著情人表妹上廣州下江南開始了他們打工夫妻遊戲人生的流浪生活。對於他們來說,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脫離家庭的阻力,他們才會永遠在一起。
九三年春,他們與家人吵架後,便來到xJ在此一住便是兩年。兩年的時間,對他們來說簡直太短了,朝夕相處,使他們的感情更加深厚,甚至到了形影不離的地步。他們一直有一個計劃,在xJ幹幾年,等積攢夠了一萬塊錢,然後再回鄉結婚。說是回鄉結婚,那隻不過是寬慰老人的心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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