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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很弱小的陰魂,她身上甚至連怨氣都沒有多少,連身形都沒辦法自己顯露。
尚清收好符紙,是你救了張紅梅?
女鬼默然著點點頭,我的力氣太小了,只能把花瓶打偏。
遊明池忍不住問道:你一直跟在他們身邊?為什麼?
女鬼低聲道:我是跟著王山的,我是他前妻。
遊明池靠了一聲,你是怎麼死的?他打死的?
女鬼愣了愣,點點頭,那感覺就好像遊明池問的不是她的死因,而是她中午吃沒吃飯。
尚清攔住激動的遊部長,問她,詳細說說?
女鬼有些無措,詳細?是說我的事嗎?她頓了下,其實沒什麼好說的。我和王山是一個村子的,我爹媽沒得早,我叔叔就做主讓我嫁給了他。
我們那裡的男人都這樣。女鬼有些茫然,喝酒,打老婆,打牌。我以為,所有人都是這樣的。
有一次他喝醉了,掄起鋤頭砸碎了我後腦勺。我運氣不好,沒挺過來,死了。他跟別人說我是從炕上掉下來摔死的,又賠給我叔叔六萬塊錢,這事兒就沒人提了。
遊明池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的語氣實在是太平靜了。
女鬼繼續說道:後來,王山覺得在村裡沒什麼出息,就出來打工。我一直跟著他。
我沒什麼本事,影響不了他什麼。我就是覺得,不能讓他再害了其他姑娘。他下手比別人狠。
其實,張紅梅比我厲害多了,她捱打了知道跑,我那個時候,連想都沒想過能跑。她仰起臉看了看面前兩個人,亂糟糟的頭髮下面露出她的臉,這姑娘年紀竟然格外小,看上去不到二十。
剛開始,我想提醒張紅梅的,但是沒辦法,她看不見我,我也碰不到她。老人講的故事都說鬼會託夢,我不會。她又慢慢低下頭,像是蝸牛把自己縮回殼裡一樣,我只會搖樹,搖落了他們滿頭的杏花。
她聲音低低的,又重複了一遍,我沒什麼本事,只能跟著他。
尚清看著她,忽然就想起了張紅梅的那句話:人應該認命。
其實張紅梅才沒有認命,她一直在抗爭著、努力著,哪怕是最後一刻也在向尚清求救。正是因為她不認命,所以才一遍遍告訴自己要認命。
而這個女鬼才是真正的認命,她弱小著、卑微著,像草芥一樣。即便被殺了都沒有怨氣,總覺得人都是這樣過的。唯有的一絲執念,是不能讓他再害了其他姑娘。
尚清拿出兩枚符,問她,你想報仇嗎?
女鬼愣了愣,報仇?什麼仇?
尚清頓了下,你想給張紅梅報仇嗎?王山打了她那麼多次。
女鬼想了想,點頭,認真道:張紅梅很可憐。她和我不一樣,她是城裡的姑娘,不會捱打。
尚清將那兩枚符貼在她身上,濃烈的陰氣讓她魂體變得越來越凝實。他又拿出一枚悲喜符,去吧,找到王山。把他所做的,通通還回去。
女鬼有些忐忑地接過符紙,轉瞬消失。
拘留所裡。
王山不是第一次進來,自在的像是回了自己家一樣。
他斜躺在床上,肚子上是自己抓出來的傷口,已經上了藥。他總覺得當時那陣疼痛有古怪,懷疑自己得了什麼急病。
警察已經帶他去過醫院,他一點兒事兒都沒有,所以現在根本不理他的哼唧。
牢房裡還有三個小年輕,是喝醉了之後打架鬥毆進來的。聽說他因為打老婆被抓了,看他都用斜眼。
年輕人脾氣盛,總覺得弱者才會欺負更弱的人,打老婆的男人才是孬種。人家老婆嫁給你,難不成是為了捱打嗎?
這個王山白長了一身肉,不成想這麼不是東西。
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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