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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目瞪口呆,這甜菜還能做成糖?!那主家這麼有本事?
他們起初還不信,聽大壯說了一通,又有人說前兩天來人收甜菜,他們才信了。
雖然村裡不可能有條件做糖,但大壯還是留了個心眼沒把怎麼做糖說出來。
這個場景在莊子附近不少村子裡都發生了,不過不可能所有人都像大壯一樣這麼大方把珍貴的糖拿出來,但是也口口相傳了主家有多厲害,一時間,那位給莊子上農人發糖的主家在周圍幾個村子都幾乎成了“神人”。
聽了附近幾個村子近來談論的話題都離不開“糖”。
有人說他親戚在莊子上也得了糖,他嚐了之後甜的嘴裡一晚上都有糖味,另一個說吃上一點飯都不想吃了。
這正是晏玄鈺想要的效果,這些粗製紅糖對他來說沒有一點誘惑力,他只是想用上層的糖汁做薄荷糖,但是對這些從未嘗過甜味的農人來說卻是從來沒見過的,所以晏玄鈺將糖分發給了莊子裡的人,讓他們帶出去。
很快到了春小麥播種的時候,晏玄鈺覺得外面傳的也差不多了。
在附近村落的村民們都說著神秘的莊子主家的時候,是時候推出新農具和施肥法子了。
地肥和犁
晏玄鈺出宮時是三月,三月時冬雪剛融化,到處開始萌綠芽,再過月餘後就要到了春耕時節。
大周北方多以種植春小麥為主,但是這時候農人種地用的農具較為落後,也沒有什麼對土地增加肥力的施肥方法,所以就算在對農人來說收成很好的年份,給官府上交糧稅後百姓家裡也沒有多少餘糧了。
大部分人們所瞭解的古代,是以在古代地位較高的人的視角展開,但是對於生活在最底層的百姓來說,他們是貧苦的,是愚昧的,小農經濟發展的歷史也是數千萬農人的血淚史。
就像在剛度過的冬天裡,大周不少地方都出現凍死、餓死很多百姓的事情,但是在這個時代這種事是很常見的事情,相比於損失的,活下來的人才佔大多數,冬天後的春耕,他們會進入新一年的忙碌。
想到這裡時,晏玄鈺躺在莊子裡的竹屋裡想過很多種方法,他假設自己是一位大周最普通的農人,應該怎麼去過冬呢?
他想,可以在冬天沒有來臨時去砍柴儲存起來——但是大周好些的的林地都是世家大族所佔有的,不允許百姓私自砍伐採摘,就算有的地方允許百姓進行一些活動,但必須交稅。
百姓只能在自家附近撿一些小樹枝和茅草,或者走遠一些,更有甚者去荒山之中砍伐樹木——有一半的可能有去無回。
在大周,有稍微富裕些的百姓家裡存有木頭,但臨近冬天,他們更趨向於將木頭燒成炭賣到城裡換取一些銀錢。
況且冬日裡糧食缺乏,百姓家家戶戶要省吃儉用,即便是壯漢也少有力氣去做事。
地裡收成少,官府收稅多,百姓吃不飽。
原主之所以在位時如此昏庸無道還未被逼著讓出皇位,是因為他雖然做了這麼多於國於民不利的事,卻沒觸及到世家大族的利益,兩者可以共生。
都知道要想百姓過得輕鬆一點就要輕徭薄稅,但是晏玄鈺剛登基就動世家大族利益的話,只怕那些現在暫時安靜如雞的世家大族馬上要聯合起來反他,晏玄鈺手裡雖有先帝遺詔登基可皇室裡可還有先帝的子侄,若他們扶持另一位傀儡,晏玄鈺現在一無民心,二無臣心,他該當如何?
他現在做不到讓天下所有人都吃飽穿暖,只能力所能及讓能接觸到的人吃飽。
晏玄鈺嘆了口氣,好在此事仍有破解之法,想要下令輕徭薄稅,只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
“主家讓現在就開始耕地了?”
莊子上不少人都很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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