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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有些沉默。

安俞亮的父親是留京的無實權武將,送他來軍校只是因為朝廷官員都要送個表面學子實則人質來。所以京城那些文臣之間的事與他無甚關係,不過想到他好友明成玉的家人可能出事,他也跟著著急起來。

“無妨,現在也無法出軍校,先過好眼下,想想後日的階段考試吧。”明成玉笑了一下。

三人剛要各自找地方放木盆,突然看到有個眼熟的身影。

孔硯小聲道:“那不是王湎嗎?”

明成玉也發覺出不對勁來,王湎今日似乎也太過安靜了。

他的手在木盆裡已經泡得皺起來了,但是還是直直地看著前面許久未動作。

同樣待在一個“籠子”裡,學子們之間都沒有什麼大仇,王湎只是性格討厭人了一點,除了剛開始鬧騰了一番,後面的課業雖然不出挑,至少都做了的。

今日怎的一個人在這裡,一幅失魂落魄的模樣?

三人各自放了木盆後上前,孔硯說:“王兄,發生什麼事了?”

王湎似乎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雙手下意識一抬,竟然直接將木盆打翻了,木盆裡的水盡數濺到他自己身上,王湎低頭去將地上的衣物撿起,低聲道:“沒沒什麼。”

原本三人還有點不確定,這下可以確定王湎是真的有什麼事了。

但是到底他們和王湎也沒什麼交情,安慰了幾句各自回到木盆前洗了起來,他們還約著一會一起去軍校書齋學到半夜三更呢!

王湎看到明成玉三人走了才鬆了口氣,若是他們繼續追問,王湎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他今天無意間聽到了劉教頭和郭教頭二人閒話,竟然說到了如今京中的局勢,其中竟然有王家。

王家,先帝年間如此一個龐大的家族已經再不可能復起了。

王湎將衣服放在木盆裡後久久未動。

可是,他疑惑地發現,自己心裡為什麼像在聽別人的故事一樣,沒有太大的悲痛和憤恨呢?

王湎努力回想往日種種,企圖回憶一張張族人的面孔,但是回憶起的只有表哥帶著他們在煙花巷與憐人玩樂,在郊外騎馬追趕無辜過路的百姓,看到他們驚恐的面容哈哈大笑的畫面

那些事,彷彿是另一個王湎做的一樣,讓他有些恍惚。

來到軍校許久,他從未想過以前的事,說起來慚愧,劉教頭罰他最多,也讓他吃了最多苦頭,可是王湎竟然一點也不恨他,反而有一種隱秘的欣喜。

因為在他前近二十年裡,從來沒人這麼對待過他,他生母早逝,父親後來又娶了繼室沈夫人,繼室夫人總是對他無限縱容,無論他做什麼,繼室夫人都只是笑笑,父親說沈夫人視他為親子,可是王湎見過,沈夫人將三弟打的哇哇大哭的模樣。

視為親子嗎?從未。

好在他有祖母疼愛,可是後來祖母也過世,他隨著年齡漸長,不知怎麼就成了與弟弟截然相反的人,弟沈夫人所出的三弟飽讀詩書,可他卻整日與表哥等人流連煙花巷,沒人束著,又整日與表哥等人作伴,他的性子越來越無法無天。

可是來了軍校,他被一遍遍教導何為對,何為錯,對於王湎來說,就像眼前有一團迷霧突然被撥開了一般。

他仍是王湎,只是原本草包一個,而現在“被迫”塞了許多其他東西,比如禮儀道德,比如人若無法約束自己,不守最基本的道德,便與牲畜無異。

王湎惶然——他並沒有很傷心,只是心裡很惶然,他該做什麼,他以後會去哪裡,他還會活著嗎?

軍校突然被帶出去幾個學子,這在軍校引起了軒然大波。

有人問劉教頭他們什麼時候可以出去,劉教頭只面無表情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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