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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二章 落幕與開啟(下)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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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乃是鎮撫司裡頗受楊震重用的幾個千戶之一,夏凱。此時,他眯著眼睛又看了對方几眼,這才道:“本來嘛,本官今日是在家中吃酒的。但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兒,所以便辦了再趕來幫你們解決這問題。”

“啊?不知千戶有何妙策可讓此人認罪?”

“他所以一直抵死不認,不過是為了保全自家族人的性命而已。只要循著這一條去想,一切便可迎刃而解了。”說到這兒,夏凱抄手從袖子裡取出一個撥浪鼓,還有一支銀釵,在左雲遷的眼前就是一晃:“左侍郎,這兩件東西你可還識得麼?”

雖然人已很是虛弱,但夏凱的那番話左雲遷還是聽得分明的,心裡也是一陣緊張。待他努力睜大早已腫脹不堪的雙眼,盯向那兩件物品時,整張臉頓時脹得通紅:“你……你把他們怎麼了?”

這兩件並不稀罕之物,對左雲遷來說卻是極其特殊,因為那是他正妻心愛的髮釵和剛出生不久的小兒子的撥浪鼓。因為這兩件東西都是他親手所買,所以記得就格外的清晰。

夏凱淡淡一笑:“現在嘛,她二人都還算安全,只不過身邊多了幾個我們錦衣衛的兄弟罷了。不過……”後面的話他沒有明說,只是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

但其話中之意已很清楚明白了,這讓左雲遷更是一陣顫抖,那是恐懼和憤怒相交疊產生的反應。半晌,他才吐出了兩個字來:“卑鄙!”

可夏凱壓根不在意他這一反應,只是晃著手中兩件東西,笑眯眯地道:“怎麼樣,左侍郎還想要有所堅持麼?”

臉上的肌肉一陣痛苦的扭曲,這時候的左雲遷,可比被錦衣衛施以最殘酷的刑罰時更感痛苦。他很清楚自己若認了罪會是個什麼結果,可要是不從,以錦衣衛的可怕手段,自己的妻子和兒子……這種全是死路的選擇,實在太也折磨人了。

“你……你們殺了我吧……”這一刻,或許死才是解脫。

只可惜,回應他的,卻是夏凱的冷笑,和斷然拒絕的搖頭。隨後,他更是將兩件東西拿到了放著烙鐵的火爐跟前,作勢就要將之丟進去燒掉。

似乎是從這個動作裡看出了更深的含義,這讓左雲遷的整個心神徹底崩潰,涕淚交流之下,他用幾乎是尖叫的聲音喊了起來:“我招,我招就是了?你們要我招什麼,只管說,我都招……”

絕望的吼叫居然從刑室厚實的牆壁間穿了出去,迅速傳遍了整個詔獄,讓其中一些犯人都不覺打了個寒顫。

而夏凱,卻露出了很是滿意的笑容,手一擺,就有人拿來了早準備下的供狀。他知道,今日之後,一切都將終結,這次的事情終於落幕了。

事情當真落幕了麼?

夏凱是這麼想的,很快得知訊息的楊震也覺著就這麼回事兒了,但對北邊的那些人來說,卻正好相反,一切才剛剛開始!

大明萬曆十一年正月十五,上元節當日,當北京城裡上到達官顯貴,下到底層小民都沉浸在節日的歡慶之中,當整個大明王朝的各州府縣都在歡度佳節的時候,遠在千里之外的草原也迎來了讓他們歡慶的時刻。

不過,草原上的人歡慶的卻並不是那頭頂圓圓月亮所呈現的節日,而是一個讓他們盼望了許久的好訊息的到來。

那名從京城出來,以多個身份出現在小年夜之變中,隨後又在事敗前從容離開的神秘人物,終於在二十多日的狂奔之後,回到了草原,見到了自己的首領族長。

雖然他已精疲力竭,兩股間也被馬鞍磨得血肉模糊——二十多天時間裡頂著呼嘯的寒風狂奔數千裡,即便是草原上生長的牧民,也會吃不消哪——但在看到自家族群的帳篷時,他還是精神大振,隨後便把貼身收藏,被他看得比自己性命還重要的一份圖紙交了過去:“族長,這就是明國北邊九鎮的兵力部署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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