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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意外的客人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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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冬時節到來,海濱陰冷而多雨,拉里薩下起了大雨。乒乒乓乓的雨點砸落在了貴族大廳穹頂上五彩斑斕的玻璃天窗上。此時,大廳中響起一個憤怒的質問聲蓋過了窗外的雨聲。

“這是怎麼回事,布諾尼烏斯閣下?這和我們之前說的並不一樣。”當查士丁尼因為臨時有事離開之後,無法理解剛才發生一切的梅里諾森伯爵立即質問其面前兩位伯爵,他本以為潭蓓的塔拉尼特投靠了莫利亞之後,布諾尼烏斯家族會和自己唇亡齒寒站在一起。可梅里諾森萬萬沒想到,剛才的首輪交鋒,布諾尼烏斯家族的老伯爵便直接宣佈了對查士丁尼的效忠,這讓梅里諾森既吃驚又失望。

一旁一直不動聲色地塔拉尼特伯爵微微聳了聳肩,半調侃地說道:“顯而易見的結果,我之前便已經說過了,布諾尼烏斯會喜歡這個小傢伙的。我們這些一把老骨頭的傢伙本來早已經倦怠對前方的路感到迷茫了,而現在這個叫查士丁尼的年輕人卻讓我們又感到了希望。”說到此處,這位一向性情古板的潭蓓領主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神情,震驚得梅里諾森目瞪口呆。

“可他出身平民!”

“查士丁尼一世也是農夫的出身。”

“我們可是名門之後,祖先都是侍奉各朝皇帝的名臣,甚至更是紫室苗裔。我絕不願和伯羅奔尼撒的山民為伍,更不願意效忠於一個帶有東方血統的平民暴發戶。”梅里諾森滿懷惡意地說道,他天然對查士丁尼感到反感,理由十分簡單,在他看來一個家族傳承來歷不明的小子決不能染指他們的土地,更不能成為他們的統治者。

可世代相交,他視其為長輩的布諾尼烏斯這次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安撫他的不滿,反而板著臉冷冷地說道:“什麼是名門之後,什麼是紫室苗裔?在拉丁人眼裡我們都只不過是軟弱膽小的希臘人,在君士坦丁堡那些投靠異族的當權者眼中我們不過是權力鬥爭失意的鄉巴佬,前朝餘孽而已。守著以前門楣上那點榮光遲早會跟著一塊腐朽,絕不要將篳路藍縷和暴發戶看作是一樣,我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一直容忍著你的愚蠢,梅里諾森,但這並不代表說我會放縱你的愚蠢帶來的錯誤。”

沒想到竟然被如此嚴厲的呵斥,年過四十的梅里諾森也一下子懵了。眼前老公爵的眼神犀利而富有力量,哪裡是他之前認識的慈祥和藹的布諾尼烏斯。

半晌,像是一個犯了錯誤的年輕人一樣,梅里諾森支支吾吾起來,可依舊不甘心。

“他應該才對尊重一些才對,”梅里諾森不滿地說,“憑什麼他居然讓我們向他臣服?”

“憑征服者的權利,”塔拉尼特插口道,“這位事實上的莫利亞大公已經據守阿提卡半島,在海路不被威脅的前提下,伯羅奔尼撒便是進可攻退可守的要塞。而色薩利便是伯羅奔尼撒和伊庇魯斯之間的緩衝,首鼠兩端只會被兩塊磐石磨成粉末,這一點羅曼努斯一清二楚,所以叛軍們已經投靠了米哈伊爾,阿格里尼翁和我們便是他們的贈禮,如果沒有查士丁尼的協助,我們遲早會成為魯斯尼那的階下囚。那位‘諾亞’可沒有仁慈之心。反之,如果我們和查士丁尼合作,阿格里尼翁便唾手可得,甚至米哈伊爾在整個伊庇魯斯的統治都將受到威脅,對此查士丁尼絕不會吝嗇自己的善意。難道還有比這更好的條件讓我們選擇臣服麼,總不會是虛無縹緲的尊敬吧?梅里諾森,我們的祖先得到的榮光從來都來著手中的劍上。”

潭蓓伯爵的一番話說得梅里諾森啞口無言,他完全沒有想到和自己共事許久的兩位老伯爵此刻居然同時站在了他的對立面。一股怒氣不由填充進了這位驕傲貴族的胸膛,他的貴族教育令他無法接受去臣服一個身份低賤的君主。

“既然兩位都已經有了自己的決斷,那麼我再說什麼想必也無濟於事了。但是同樣的,讓我選擇效忠於他絕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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