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日新月異 (第3/3頁)
不見,或著裝作聽不見,勾著頭俯下身子,任由燃著的紙菸自由發揮。李春堂這一枝上,本就有點小殘缺,歷代相傳,依靠李春堂的“曲線救家”政策,目下成了全乎人,換親不是他的發明,但他運用得爐火純青,他的二代有病,是一種癲癇病,往往口吐白沫,往地一倒,不知能嚇暈了,別人犯暈,他自己會無事人醒過來,這種病一般人多止於12歲之前,李春堂之子伴了一生,這叫凡事有例外,他的第三代屁股無端端長個肉蛋,軟軟的,看過大醫院醫生:不能割還不能自主行走,並斷言活不過二十歲,神話被現實打破,李春堂就不信這個斜,人種靠改良,他的第三代娶下程蓮,並順利孕育第四代,但換親惡名背上,難免被人恥笑,這個李春堂不怕:聽流言蜚語,還能不吃飯?在賈雲龍眼裡,換親也比拖油瓶的高尚三分,一個不夠還仨,賈雲龍能不在心中發笑?這就是個沒出息的,母豬都要盯上三圈。
“錯不了,四,你大是有眼光,但他的某些不可言說的愛好,會拉垮他,你目標明確,不要有小富即安思想,我相信……”不知道是酒喝多了,還是話多了,田家興正言之鑿鑿的時候,人們就起席了,且一鬨而散。
事是俗事,在耽誤功夫上,人們討論已經與事情相去甚遠,李精樹這堆塵埃已經俱往矣,作為過去式,正在消亡,代表著他的時代已經結束,這是最後的歡喚,象一縷風。
李紅旗鮮豔地展示一下,又返回城裡,有些事,經意卻找不到,不經意卻闖入你的視野。曾經為了刨根問底,他曾經三次悄無聲息去過醉花陰,沒能如願碰到他想再看一眼身影,偶然一日,醉花陰那個守門似的小哥哥的話,卻象落花生,落在心坎裡,對,他確實那個背影的渾名叫一片紅,至於叫什麼紅,他有些拿捏不清,當時是知道的,過後又遺忘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為啥有這個渾名?有心栽花花不活,無心插柳柳成蔭,他確定他的認知。
晨曦,太陽在雲蒸霧騰裡,冉冉升起,紫氣東來,所有的荒唐、慾望的坑、辛酸的往事,都在象樹葉在飄凌,希望在東方,唯有面對東方,閉眼翕動鼻子,讓靈性之光從身旁飄過,見吹過耳際,才會想:新的一天,我該怎樣渡過,思想透過跌宕起伏,最終落在一座山上,理想之舟,生命之舟在會在世俗的激流中奮勇前進。
角落,城市閒散人聚集的地方,也是部分人聚財的地方,李紅旗已經習慣和陌生人打交道,偶爾會想起張大嘴巴子,他真有那麼豪橫嗎?至命傷在哪兒?嵇氏姊妹那兒他還要不要涉足,他覺得汛江灘才是他生命裡更大舞臺,重回那裡,他在積極做著準備工作,如果能在那裡撐開一片天,比現在要強得多,關鍵是:嵇秀鈴已經象一粒種子,種進他心裡,至於嵇秀梅,就當姐姐好了!他笑了,自己給自己笑,他明白:那樣的路是崎嶇的,還有泥濘,十六歲經驗不足,能力更不夠,所以他要避開父親,獨自成長,要挺撥成長。
我在他世界已經成為曾經,成為過往,或許他是對的,以現實主義為指導,把自己打扮成靈魂聖潔的教徒,結果餓死在十字架上,那是放耶穌的地方,就算我死一百次,也掛不到那上,四十歲之前,我不理生活:不婚不育不掙錢,總希望自己突然有一天成名成家,所吃的苦被惡補回來,彷彿開玩笑,又彷彿是上帝派她來拯救我一樣,怎麼繞都繞不開她,斷了近一年,最終命運兜兜轉轉,還是把我們捆綁在一起,無論我怎樣排斥,我是樹,理想高高,她是藤,低低在下,藤纏樹那種風扯不斷,人理更亂,最終是疲了、乏了,任由婚姻瘋長,小二十年撕與扯,成了今天這副模樣。
↑返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