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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小吏之死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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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聞淵從落楓軒出來的時候已經天亮了,眼底泛紅,眼下卻泛青,顯然一夜未眠。他按著眉心問匆匆而來的林木,“何事如此慌張?”

林木探頭往裡看了眼,自然是什麼都瞧不見的,只是個下意識的舉動,遂又看了眼宋聞淵,聲音壓著無奈嘆道,“主子,您肩傷未愈,又……大夫說了要好生歇著。”“又”後面的話,到底是因著隔牆有耳,沒說出來。

淅淅瀝瀝的雨還下著,宋聞淵一邊按著眉心往外走,一邊催促道,“無妨,先說正事。”

林木一手撐傘,亦步亦趨低聲說道,“長壽坊那邊送來的訊息,市舶司死了個小吏。姚大人已經過去了,因著您這陣子盯著市舶司呢,特意差人來知會咱們一聲。”

按著眉心的指尖一頓,臉上哪還有半分倦意,長腿大步朝外走去,“去看看。”

死者叫惠大升,今早被人發現死在了西市東南角的一條小河裡,是被早起浣洗的百姓發現的,撈起來的時候一張臉已經泡得發白,腰間掛著市舶司的腰牌。

縣令姚雲豐接到報案趕來撈屍地點,在不遠處的岸邊發現了滑向河中的腳印,昨晚下了雨岸邊泥濘溼滑,屍體上除了些許擦傷並無其他致命傷痕,加之附近酒坊掌櫃回憶惠大升離開酒肆時腳步虛浮像是醉了,最後此處又是惠大升回家的必經之路,所有證據都指向這只是簡單的意外失足落水事件。

惠大升只是市舶司一個習慣了獨來獨往的小吏,平日裡沒什麼好友、卻也未曾與人交惡,不管是差事中還是生活裡,都是一個不甚緊要的小人物。這樣的小人物盛京城中數不勝數,他的死活原是輪不到宋聞淵來處理的,只姚雲豐知他最近盯著市舶司呢,才特意差人告知。

宋聞淵過來的時候,正瞧著一名打扮樸素的婦人跌坐在地上捶打著地面嚎啕大哭,邊上是一具打撈上來的屍體,衙役們守著,不讓碰。邊上還有個梳著雙髻的小丫頭,似乎嚇懵了,抱著膝蓋坐在地上,目光直勾勾的看著,溼漉漉的頭髮貼在額頭上,狼狽極了。

姚雲豐看了眼宋聞淵,撐著傘舉過他的頭頂,關心地問道,“怎麼回事,臉色這麼差?”

宋聞淵搖搖頭未作解釋,只朝著那邊努努嘴,問得言簡意賅,“死因?”

“如今看來應該是喝醉了失足落水。”姚雲豐又將仵作方才的結論轉述了一遍,說完不動聲色地打量對方,瞧這臉色倒像是一夜未睡似的。只人家不說,他也不會多問,只道,“倒是麻煩你白跑這一趟了。”

宋聞淵是真的一整晚沒睡,前半夜了無睡意,後半夜照顧發了燒的傷患,平素看起來格外獨立要強的一個人,突然抓著他的手哼哼唧唧喊著“疼”的樣子沒來由地讓人揪心,雖能掙脫,便也由著她去了。只這些他自然不會說,只捏著眉心繞著河畔遛彎似的走,瞧著岸邊那兩道格外明顯的腳印,又回頭看了眼惠大升光溜溜的已經浮腫的雙腳,提醒道,“他腳上的鞋呢?”

一旁衙役躬身回話,“打撈上來的時候就沒了,許是被沖走了吧。”

“許是?”宋聞淵垂眸看著他,只看得對方冷汗涔涔,才收了玩味笑意,提醒姚雲豐,“這條河道地勢平緩,水流不湍,就算真的被沖走了也衝不遠,命人在附近找找看,岸上也不要遺漏。”

姚雲豐瞬間反應過來,“你覺得是……謀殺?”

“我只是覺得有疑點,這兩道腳印太深太清晰,倒像是刻意為之。”宋聞淵又看了眼那個嚎啕大哭的婦人和縮著身子眼神直勾勾的小丫頭,倆人衣裳皆有補丁,小姑娘穿著露著腳趾的布鞋,可見生活委實有些捉襟見肘,大機率那雙消失的鞋子也是雙陳舊的布鞋,這種鞋子是滑不出這樣的鞋印的,倒似厚底的皂靴。

兩人平日裡雖無甚往來,差事上卻有過幾次合作,宋聞淵比姚雲豐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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