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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三十功名塵與土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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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趙的親兒子啊。”

“如今大周,世家豪族,上吃朝廷,下吸民血,國庫空虛,國力孱弱,民不聊生。如果再生內亂,國破家亡,只在旦夕之間。屆時,大周子民,將要面臨怎樣的下場,你想過沒有?你就是這樣,保家衛國的?”

蕭武穆,越說越激動,最後,聲音近乎於咆哮。

趙士程聽聞此言,如遭當頭棒喝,又如晴天霹靂,瞬間意識到自己的意氣用事,是多麼愚蠢的行為。

鎮北王心中裝著天下蒼生,自己卻以為他不肯越獄,是在擔心個人名聲。

小了,自己的格局,太小了。

連柴安那個小子都能看明白的事兒,自己卻鑽進死牛角尖裡,只看到個人恩怨。

“士程糊!塗!士程,知錯也!”趙士程重重地磕了一個頭,伏地流淚,羞愧不已。

蕭武穆豪邁地拿起酒壺,倒滿酒碗端起來,對著柴安敬道:“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我這一生,刀光劍影,如履薄冰,現在總算可以踏實了。大周的天下,以後就交給你們這些後生啦!拜託啦!”

柴安漠然抬頭,第一次如此認真地觀察蕭武穆的面容。

這是一張飽經滄桑的臉,風霜給他留下了些許皺紋,歲月給他的目光中增添了幾抹堅定。

他曾無數次,因為見到被敵人殘害的大周百姓,而憤怒得睚眥俱裂。

也曾無數次,因為無法留住在戰鬥中犧牲的戰友,而絕望地痛哭流涕。

還曾無數次,因為打退強敵,保護了一方百姓免遭屠戮,而露出疲憊的微笑。

三十年,彈指一揮間。記不清多少風吹雨打,數不清多少愛恨情仇。

三十年,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

柴安發現,眼前這位年富力強的武尊強者,頭上已有些許白髮了。

原本,柴安只覺得,保護好自己的親人,才是唯一的真理,那些為國為民的宏大敘事,空洞口號,聽著就噁心。

然而,像鎮北王這樣一個人,真真切切的坐在自己的面前。柴安只感覺,自己渺小得可笑。

柴安心想,也許當年,寧弗選擇拋棄了所有的金銀細軟,用馬車將楊門忠烈的靈柩帶回大周時,跟此時自己的心境,也差不多吧。

趙士程擦了擦眼淚,老實地站到一旁,不再說話。

蕭武穆給他倒了一杯酒,打趣地安慰道:“怎麼?堂堂七尺男兒,沒酒喝,還饞哭啦?給,喝吧。”

“謝鎮北王,士程不甘心,您是這下場……”趙士程舉杯一飲而盡,只感覺這是他此生,喝的最苦的一杯酒。

“是啊,我也不甘心,但不是因為死。只恨不能死在沙場,再拉幾個北燕畜生當墊背。真羨慕那些,能死在奮勇殺敵路上的英雄們啊……也罷,不能馬革裹屍,也算為國而死了。來,喝酒!”

“啪!”

蕭武穆豪飲一碗美酒之後,將手中的碗,順手一摔,酒碗應聲炸碎。

柴安此時微醺,起了貪杯之念,見蕭武穆摔了碗,心想正好自己可以多喝一些,結果拿起酒壺一搖晃,發現原來酒壺已經空空如也。

“我們從軍的,喊著豪言壯語,在前線爭先恐後地送死,而像琅琊王氏那種世族豪強,在後方各種榮華富貴,花天酒地。靖安王,你一定會覺得,我們很傻很可笑吧?”

蕭武穆走到大佬的視窗前,揹著手,望著窗外的孤月問道。

“本王,不敢。”柴安充滿敬意的語氣,拱手說道。

“你說不敢,但你一定這樣想過。說什麼為國捐軀,不過是為了權貴群體穩固特權,而傻不愣登地當了炮灰。要是敵國勝利了,說不定大周換個主子,百姓的生活,能過得更好呢,對吧?”

“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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