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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四章 普羅米修斯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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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夢陽看在眼裡,心中油然地動了憐憫之情,心想他們若果真是道君皇帝所差派的信使,如此蠻不講理地逼問他們的口供,豈不是對他們太也不公了。自己剛才說那封信上的瘦金體字跡並非是出自趙佶之手,只不過是隨順著莎寧哥的猜測瞎說八道,用意全在想要討好於她,自己哪裡有那個本事能辨認得出道君皇帝字跡的真真假假來?

眼前的這幾個信使,身上本就被金人給打的遍體鱗傷,如今又是四十軍棍狠狠地打在身上,更加是雪上加霜,看上去幾乎有半死之像。他們的這個下場,豈不是自己那一番言不由衷的話語給害得?

張夢陽把眼光看向莎寧哥,從她的眼神中尋不出任何的資訊來,彷彿眼前幾位信使的慘相,距離她非常地遙遠一般。

那幾個人雖然被打得血肉模糊,但口中仍是堅持方才的說辭,頗有些不屈不撓的樣子。可粘罕等人怒不可遏,命人在外面架起油鍋,放話只要這幾人再不從實招來,便將他們一個個地炸成紅燒肉。

張夢陽看著實在不忍,但知道眼前的這些金人們都是以殺人為業的劊子手,弄死眼前的幾個人直比捏死幾隻螞蟻還要簡單,對他們求情那是半點兒用處也無。於是他眼珠一轉,心頭上冒出了一個替幾人開脫的好辦法兒。

張夢陽清了清嗓子,道:“你們幾位既然是汴京皇城裡當差的殿前禁衛親軍,那麼對皇城裡的情形應該是比較熟悉的吧?那麼我來問你們,皇城裡面有一個殿閣名為“來遠堂”的,你們可熟悉麼?”

幾個信使中那個年紀稍大的聽了張夢陽的問話,一時不知他因何有此一問,但心念電轉地想道:“我等既說是殿前禁衛親軍,若是連宮中的尋常的殿堂都不曉得,豈非越發令此輩疑心,豈不就壞了主公的大事?”於是隨即應道:“不錯,來遠堂乃屬外朝,我等護駕和上夜之時,偶爾也會在那裡走動走動。”

張夢陽暗想:“你這可說的不大對了,來遠堂處於外朝和內廷之間,道君皇帝雖說偶爾在那裡設宴款待外國使臣,只不過因那地方地近御花園,來往較為方便罷了,實則是內廷的一部分。”

張夢陽又問:“你等既然偶爾在彼處走動,那我來問你們,來遠堂前廊有多少根廊柱,廊下栽種的都有些什麼樣的花木?”

幾個信使萬料不到他居然會有此一問,人人心中都知宋金之間早有盟約,雙方使臣往返頻繁,這個金人中的大男孩兒既然有此一問,那來遠堂他必定是到過的,於其內外的情形,也必然是瞭然於胸的,若是回答有失的話,那可就等於不打自招了。因此他們人人心中都是焦急萬分。

看到他們都只是趴在地上,對張夢陽的問話並不作答,在座的金軍將領都是十分地懊惱。拔離速騰地站起身來,咬牙切齒地說道:“這幾個腌臢潑才,分明就是弄了一封假書,有意地信欺騙我等來著,既然問不出他們的實話來,那有何必再問?乾脆一股腦兒全都扔到油鍋裡炸一炸算了。”

信使中為頭的那個中年人見此情形,知道眼下實已到了決定自身和幾個同伴生死的關鍵時刻,對那大男孩兒的問話,無論如何也要給出個答案來,萬一要是老天開眼,瞎貓碰著死耗子,誤打誤撞地全都答對了,豈不就能撿回一條命來了?

因此,他掙扎著撐起身子來,氣喘吁吁地答道:“皇城裡的物事,即便是細若毫髮,也都屬宮禁裡的不傳之密,我等身為殿前禁衛親軍,豈能隨意的洩露天機?既然列位將軍們一再逼迫,為了換得一條性命,我也只得勉為其難地告訴各位將軍,來遠堂東西廊柱共有八個,廊前所植花木,梧桐,石榴和幾株老柏。”

張夢陽聽了他這話,當時氣的差點笑出聲來,心想莎姐姐的眼光果然不差,這幾個人哪裡是什麼殿前禁衛親軍了,分明是受了他人派遣到此來給趙佶那老小子栽贓陷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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