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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十二章 人心伍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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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青行和雲陽道人互視一眼,都是感覺有些驚奇,這兄弟二人一手箭法倒還好說,臨危不懼,膽氣過人,待人接物,口齒清楚也是難得。但能背出陣上將帥來回的書信,著實有些意外。

卓青行道:“你知韋孝寬何人?”

郭蝦蟆介面道:“西魏京兆韋氏韋孝寬,我陝西無人不曉,韋將軍鎮守玉璧,以寡敵眾,叫東魏高歡束手無策,損兵折將,活生生氣死。”

卓青行道:“他自比韋叔裕,是胸有成竹,還是狂妄自大,自以為是?”

郭祿大道:“趙淳之能,不遜韋孝寬。他見官軍勢大,當機立斷,立刻棄守樊城,將樊城內外數萬軍民撤入襄陽城中,集中兵力,固守襄陽。”

雲陽道人微笑道:“揚州一役,郭倪也是這般做的。”

卓青行道:“襄陽護城河寬大,乃是最大倚仗,守襄陽多半如此,不足為奇。”

雲陽道人道:“襄陽、樊城一水之隔,互為犄角,拱手讓出,其實可惜。”

郭祿大道:“若有反攻之意,當不讓樊城。官兵二十萬,雷霆之勢南下,攻陷棗陽、光化和神馬坡,橫掃江漢,勢如破竹。襄陽、樊城官吏聞風喪膽,十之亡去其五,人心渙散。趙淳想是審時度勢,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一心只想死守襄陽,消耗官軍。”

卓青行道:“相比野戰攻伐,宋軍更善守城,如此謀劃,倒也算有自知之明。”

郭祿大道:“襄陽能守,其第一便是趙淳此人,心如磐石,堅定如鐵。”

曲宛煙笑道:“揚州那一位,就只得一個嘴巴硬。”

郭祿大道:“開戰之前,趙淳囤積糧草,打造守城器具。又募集百姓,不問出身來歷,一律編為敢勇軍,應募者翕然,便是賣茶賣布匹的商販也加入其中。所有臨徵之卒,與官軍一視同仁,衣食犒賞,一樣不缺。他自己與士卒同心同德,同甘共苦。”

雲陽道人點頭道:“這一視同仁四字,做的就比郭倪好了。”

郭祿大接道:“天寒地凍,攻者冰天雪地,守者有城池之護。襄陽護城河寬大,趙淳又大挖塹壕,佔盡地利。官軍遠征,飢寒交迫,人心渙散,宋軍卻是眾志成城。天時地利與人和,三者皆不在我,敗局已定。”

卓青行道:“所謂天時地利人和,不過泛泛而談。這仗打的怎樣,還是在官在將在軍。”

郭祿大道:“老先生說的極是。這方略對頭,也需能知人善任,落在實地。這趙淳大處謹慎,一絲不苟,小處也是奇思妙想,計謀百出。他深挖壕溝,叫軍馬輜重不能通行;水道之內,遍佈木樁,毀壞船隻;白日龜縮不出,卻是暗挖隧道,半夜偷偷出城,燒燬攻城船隻軍械;他擅造機械,守城各種火器毒煙兇猛異常;甚至故意遺下豆餅,摻以巴豆,叫官軍吃了上吐下瀉。”

曲宛煙啞然失笑,道:“此人如此狡猾。”

郭祿大道:“何止如此,他還擅攻心。在城頭之上,懸掛鐵籠,籠內建官軍死難者人頭,淋油燒之,謂之人頭燈。一個頭顱燃盡,顱骨也燒成灰,便再換一個。此燈於城牆上綿延不絕,日夜可見,屍臭味數里。”

卓青行道:“如此狠辣?”

郭祿大道:“據說這趙淳祖父靖康時率兵守備河陽(今hEN省孟縣),因河陽失陷,舉家被金兵所殺,只有其父孤身逃脫。因此趙淳對金兵有切齒之恨,誓言不共戴天,勢不兩立。”

雲陽道人道:“那完顏匡可有什麼應對?”

郭祿大道:“完顏元帥法子也想了不少,都是無功而返。數次招降或者威脅屠城,趙淳均是不為所動。甚至寫了首詩嘲笑官軍,寫道,千辛萬苦過江來,較場築座望鄉臺。襄陽府城取不得,與他打了半年柴。”

曲宛煙道:“這打柴又是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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