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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三章 金陵柒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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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長街市井連,月明橋上看神仙。

人生只合揚州死,禪智山光好墓田。

揚州春秋稱“邗越”、秦漢為“廣陵”,唐武德八年(625年),始有揚州之名,自此再無變動。也正是自隋時運河開鑿,再到唐興,揚州一躍而成天下名城。

春風十里揚州路,捲上珠簾總不如。夜市千燈,高樓紅袖,畫堂筵啟,笙歌徹曉。腰纏十萬貫,騎鶴上揚州。文人墨客,爭相歌詠。商賈鉅富,流連忘返。

入得城來,蕭平安卻不覺如何。揚州城內街道狹小,略顯侷促,與臨安、燕京都不能相比。只是城中隨處可見碧水,到處皆是橋樑。百姓橋上往來,橋下小船穿梭,也不見戰局危殆的緊張氣氛。

五代後梁僧人範海印和尚瞻禮各地佛寺和名山勝蹟,所撰《諸山聖蹟志》,中說揚州“都城周圍六十餘里,四面十八門。南北一連,十字江水穿過。東西十橋,南北六橋。凡一橋上,並是市井。林園地宅連翼甍,戰橈樓船窺翳渚”。城、水、橋、市井相融,處處別具一格。

兩人自南門入城,先過城前萬歲橋。入城仍是一水直貫南北,自北向南,九橋橫跨東西,依次乃是周家橋、小市橋、廣濟橋、新橋、開明橋、顧家橋、通泗橋、太平橋、利園橋。

沿河慢行,兩岸沿街皆是酒樓作坊,各色店鋪。酒旗招幌,琳琅滿目,但開門的卻不見幾家。眼下戰亂已久,又加前歲饑荒,沿淮河兩岸,已有哀鴻遍野之像。這揚州城雖是富庶,如今也是隻餘蕭條。

朝東海知蕭平安身上必有大變故,見他一路沉默無語,不明究竟,也不好出言相慰。心道,還是等安頓下來,慢慢旁敲側擊。

蕭平安也不問朝東海來此何事,只是跟著低頭悶行。

行出數里,在廣濟橋前折道向東,不多時進了條巷子,來到一處大宅之前。

未近大宅,便見有宋兵守衛,遠遠便攔下兩人。

朝東海依舊掏出那紙文書,為首的宋兵不敢怠慢,親自帶兩人去到大宅門前。請兩人稍候,自己進去稟報。不多時,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迎出門來,帶兩人入內。

一路穿堂過院,沿途皆有士卒守衛。宅院頗有些年歲,屋頂老瓦,庭中古樹,地面鋪磚卻是新砌。

來到後院,跨過門檻,便聞一股香濃脂粉之氣。院內兩三修竹,四五梅花,景緻極是清雅。但此際鶯鶯燕燕,滿目盡是女子。其中數個,正歌舞彈唱。又有十幾個女子扇形排開,簇擁著當中一把太師椅。其中坐著一人,身材魁梧,一身錦袍。

聽聲響起身相迎,四方臉孔,五旬上下,鼻正口方,爽朗清舉,器宇不凡。哈哈笑了兩聲,引朝東海手臂,笑道:“朝先生駕到,未克遠迎,恕罪恕罪。”

朝東海也是滿面帶笑,把臂相接,道:“郭大人言重了,臨安一別,彈指已有兩載。自別光儀,時切馳思。”

朝東海笑道:“讀書人說話,就是不一般。”

蕭平安站在一旁,冷眼旁觀,也不上前招呼。這姓郭的透著一股虛情假意,待兩人入內方才起身。前面管家應已通報,此際卻才裝模作樣叫人置座。

朝東海側身讓出蕭平安,道:“這位是衡山派蕭平安,少年英雄,年輕有為。這一位是京洛招撫使郭倪郭大人。”

所謂長幼有序,眾人相見,都是先幼後長、先男後女、先下後上、先親後疏、先主後賓。叫位高者優先知道對面是誰,此乃慣例。

郭倪也不以蕭平安形容潦草見怪,道:“原來是衡山派的高徒。”

蕭平安卻是有些驚訝,原來此人就是郭倪,東線一帶,眼下除了兩淮宣撫使丘崈,便是此人位高權重。但此人風評也是不佳,其弟郭倬更是貪生怕死,為千夫所指。

下人搬來兩張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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