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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章 殘夜玖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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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復終於收斂心神,深吸口氣,想要落到河底,在一道一道除去身上亂繩。誰知他身子一沉,竟不能豎直,繩索太多,有的掛在馬上,有的掛在車廂之上,他身子橫斜,雙足不能落地。前番他漂浮半水,感受不到,此際想要沉底,立刻拉動掛在馬上的繩索,雙馬感覺有人將自己往下來,自是奮力掙扎。

韓復猝不及防,繩索立刻繃緊,深深陷入肉裡。人在水中,雙馬之力,便是他也難應付。

正想辦法,忽地警覺,背後水動。立即強行擰身,揮刀一掃。“叮”的一聲,刀劍相撞,果然是沈放趁機偷襲。沉水已有片刻,眼前已經能看到朦朦朧朧一團。更深的是人,淺些的是水。

沈放即便年輕,也並不比韓復看的更加清楚。但能模糊辨出人影,已足夠兩人出手打鬥。

在水下,力道速度都是大打折扣,韓複本佔上風的這些優勢十不存一。兩人交手,韓復又被繩索困擾,處處被動。但他武功畢竟高出沈放數籌,耐心周旋,沈放也是無計可施。

又鬥片刻,沈放忽然遊遠。等了片刻,轉了兩圈,始終不見他再偷襲。忽然心中明白,不對,這小子上去換氣去了!

想通此節,心中終於慌了。自己雖有鬥力境上段的內功,但終不能在水下呼吸。而且先前被這小子所騙,連番拆解,呼吸已亂。啊!難道他前番引我說話,也是早有謀算!

忽覺胸中憋悶,一口氣已經接續不上。

不住拉扯繩索,一端車廂如磐石,河上雙馬,不住掙扎,扯動連著他的繩索,更是帶的他在水中亂晃。只覺身上扯不清,理還亂,根本不知纏了多少繩子。

心慌未定,眼前黑影,沈放又持劍襲來。

這番打鬥,又是數息時間。

韓復胸中躁悶,如同要炸裂開來。終於再忍耐不住,一刀逼開沈放,揮刀在自己身上用力割去。刀鋒切斷繩索,也破開皮肉。但他絲毫不覺疼痛,胸中越來越是憋悶,這感覺已經越過胸口,直上腦門。

口鼻已經開始嗆水,又是火辣,更增窒息之感。

不知割到第幾刀,終於忽覺身下一輕,車廂的禁錮之力忽消。韓復雙足一蹬,就要浮出水面。

水深不過丈餘,已可見頭頂亮光,朦朦朧朧,似是一盞燈火。隨即忽地胸口一涼,一個比水還要冰冷的物體穿透了自己。

他終於探出了頭,一股清新略帶冰寒的氣息湧入腦海,肺裡,那股憋悶的感覺終於沒有了,說不出前所未有的舒暢,。

然後他真的看到頭頂,河邊的一處宅子,隱約有盞燈光。他心想,原來金陵的夜色是這個樣子,隨即整個人又沉入了水中。

沈放割斷拴馬的繩索,這才上岸。他已經看見有人朝這邊奔來,但他還是不忍心讓兩匹馬耗盡力氣,被拖入水底溺斃。

來人乃是龐晉陽。他見沈放從河岸另一側爬出,倉皇逃走。眉頭緊鎖,卻未去追,他視線投入河中,只見深黑河中飄著一灘異色。

沈放疾奔,他計劃周祥,雖是行險,但終於殺了韓復這個大仇人。可這個決定,也必將給自己惹來大麻煩。如此大的動靜聲響,敵人須臾都要趕來。

看一看,懷中詔書包裹嚴密,應是無礙。

起身飛奔,眼下已難遮掩蹤跡,只能儘快奔向悅升客棧。

剛剛跑出數丈,身後輕微點地之聲,一人瞬間追近,與他並行。

沈放側身一望,見是楊燻炫好整以暇奔在自己身側,還對自己笑了一笑。

沈放暗暗叫苦,道:“原來楊先生也有夜奔的習慣。”

楊燻炫反手捶捶自己腰部,道:“天寒地凍的,被窩裡躺著不好嗎,誰有這個毛病。”瞧瞧沈放,道:“我等都道你跑哪裡躲起來了,唯獨彭先生說,線索斷的突兀,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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