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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 折翼捌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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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片刻,大荒落道:“怎麼,柯堂主沒聽清我話麼?”

柯雲麓腰彎的更低,道:“屬下未遵號令,未能急速回去江西,在臨安滯留不去,觸犯教規,回去當依律自罰。”

半晌才聽大荒落開口道:“去罷,你兩人且好自為之。”

柯雲麓如逢大赦,不敢回頭,躬身倒退出門,帶著解闢寒,頭也不回去了。

大廳之中,沈放一人頹然坐在地上,廳中只他一人,哪裡有大荒落的影子。

沈放幾位師兄人人都有絕技,有些是顧敬亭所傳,有些則是自身所學。

沈放習武之餘,各人的本事都學了一些,雖樣樣都不精通,卻也是不俗。四師兄李承翰有一手口技的本事,仿鳥獸萬物之聲,惟妙惟肖,可以亂真,學人說話自更是不在話下。

沈放當年入谷就瞧上了這樣本事,學了便禍害鄉里,年歲漸長後,這本事已塵封多年,不想今日卻派上了大用場。寥寥幾句,嚇的柯雲麓兩人落荒而逃。

沈放慢慢躺倒在地,心中半點沒有得意之情,解闢寒作惡多端,幾次三番,自己報仇不成不說,次次重傷,心中著實鬱悶。

他右手此時仍無知覺,若是疼痛不堪,反倒不怕,此際沒有感覺,卻叫他心煩意亂。他粗通醫術,但眼下手臂是斷了筋脈還是其他,一時也分辨不出,還要等等再看。

他不敢在院中久留,匆匆裹了傷處,換件衣服,拿了包裹,出門而去。柯雲麓和解闢寒也不是傻子,心定後,難保不瞧出破綻,還是早早離去為上。

沈放出了巷子,上了大街,索性朝人多的地方去。京城沒有宵禁,適才下雪,街上人少,此際雪未停,人卻多了起來。還好自己換了衣服,否則滿身血汙,定要招人猜疑。

沈放打算尋個客棧住下,只是不能離居所太近,上了大街,走了幾步,只覺氣力不支,越走越慢。

他受傷不輕,多處刀傷還好,右臂卻是大大不妙,先前似是燃盡了身體,當時還不覺得,此際出門走了幾步,只覺身子發熱,越來越燙,燒的他渾身虛空。然後忽冷忽熱,竟與當年中了寒毒的情形一般。

沈放知道不好,只想找個地方先躺下,一陣頭暈目眩,竟然摔倒在地,這一跤跌倒,再爬不起來。

雪花飛舞,不多時已在沈放身上鋪了一層,來往行人只道他是醉酒,也無人管他,都從身邊繞過,連多看一眼的也無。

京城之中,巡視的兵卒甚多,醉倒街頭的醉漢時常可見,自有這些兵丁將其架走,丟入衙門。待他酒醒後,若說不清楚來路,不是挨板子,就是罰錢。

當然若沈放是老人則完全不同,古風尊老尚賢,老者處處受人尊敬,高壽者見君王都可以不跪。更有甚者,按秦律,百步之內,有老人跌倒,你若不去扶,被人告發,輕則罰錢,重則與傷人論處。

後世雖少見入律法,但敬老之風尚在,絕無老人跌倒,無人過問之理。大秦歷律極為嚴苛,但有些也值得深思,除了老人跌倒,秦律還規定:“有賊殺傷人衝術,偕旁人不援,百步中比野,當貲二甲。”就是說有人行兇,你若是在百步之內袖手旁觀,也要被罰二件軍甲的錢。見義勇為非乃是本分中事。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沈放悠悠醒來,只覺有一雙小手,正將一塊泡過熱水的溼布搭在自己額頭,那布上一股酸臭之氣。

沈放只覺渾身空乏,勉強睜開眼來,自己似在一昏暗小屋之中,身上蓋著薄薄一層棉被。

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喜道:“爹,爹,他睜眼了。”

只聽一個洪鐘似的聲音道:“真的,沈大哥你好了?”

此時應是白天,屋內約莫有些光亮,一個高大漢子探頭過來,滿臉絡腮鬍子,濃眉大眼,咧著嘴,顯得甚是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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