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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黑髮青年走過許久,禪院直哉才從震撼之中猛然緩過神來。
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竟然連呼吸都忘記了。
禪院直哉完全沒有心思再去思考其它,而是不知不覺地呆立了許久,直到被路過的僕從小心翼翼地問候,才動了動站得發麻的雙腿。
從那以後,沒有和別人提起過,但禪院直哉開始深深地憧憬著強大的禪院甚爾,也因此為禪院甚爾被別人輕視而感到不平,可又為禪院家只有自已一人察覺到對方的強大而感到自傲。
禪院直哉不可控地想要接近這個實力深不可測的堂哥,可禪院甚爾很少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不是外出就是呆在咒靈的院落中。
對甚爾君來說,被迫和咒靈繫結在一起,肯定很難堪吧。
禪院直哉設身處地地為自己的堂哥著想。
懷著為禪院甚爾的遭遇而感到憤怒,禪院直哉在一個午後,遠遠地看了眼那個咒靈。
看著眼前不曾設想的場景,他緩緩地睜大了雙眼。
他的記憶還停留在最初的時候,那時的咒靈剛被解開封印。
剛重臨現世,還尚被符咒環繞的咒靈冷漠地俯視眾人,不過是輕抬手指,連一絲前奏都沒有,便發動了強力到無視所有防禦的攻擊。
沉重又危險的黑棺很快地散去,但四溢覆蓋了整個議事堂的氣息卻沒有絲毫的收斂,強勢又直接地壓得禪院直哉喘不過氣。
他清楚如果不是老爸,他可能會狼狽地跪在地上,更甚者極有可能和那些長老們一樣被輕描淡寫地處理掉。
在那樣的情境之下,禪院直哉根本就沒有心情去欣賞咒靈的外表。
脫離開那份令人膽寒的壓迫感,這是禪院直哉第一次認真地觀察這個咒靈的容貌。
傾斜帶著暖意的陽光下,咒靈的臉上都被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長而濃密的睫毛下是淡淡的青黛色的陰影。
他似乎很放鬆,卸去了平日裡的冷淡與漠然,只餘下安靜到甜美的睡顏。
美貌的咒靈只穿了件單薄的和服,腰帶被他隨意地繫著,被收攏起的腰部越發顯得纖瘦,卻又因為他的動作而帶著一股韌勁。
他整個人斜躺在吊椅之中,手自然地垂落,和服沒有遮蓋住的長腿搭在椅身之外,遠遠望去,像是被吊椅上的藤蔓纏繞攀附一般。
他似乎很輕,沒有太多的重量,被風徐徐一吹,淺色的吊椅便帶著他輕微搖晃,他快垂落到地面的長髮也隨著輕柔地飄蕩。
那髮尾的弧度如羽毛般輕輕地搔過禪院直哉的心中。
他感覺自己的臉在發燙,也不知道是這午後的陽光過於刺眼,還是其它的原因。
只覺得不能被其他人看到此時的自己。
似是才想起來咒靈五官的敏銳,禪院直哉擔心驚擾到對方,他靜靜地站在那裡,一動都不敢動。
可沒有多久,禪院直哉這次的目標禪院甚爾從室內走了出來。
他一點都沒有禪院直哉想象之中的憋悶,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打扮。
精壯的手臂自寬鬆的和服中探出,他沒有絲毫的不願,而是也如禪院直哉一般,站在吊椅邊欣賞了片刻咒靈的睡顏,然後便毫不留情地低頭準備打破這美景。
不過在他還沒有碰到悠真的時候,悠真便先一步醒了過來。
他仰起上半身,半闔著眼憑著感覺靠向了禪院甚爾。
“怎麼了?”悠真懶洋洋地說道。
“沒什麼,”對悠真的舉動很受用,禪院甚爾順手將悠真抱在了懷中,在他發頂落下一吻,“感覺到你的靈力不穩。”
“……”回想起剛才夢中的場景,雖然已經記不清了,但殘留的餘悸仍讓悠真下意識地摸了摸隱隱作痛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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