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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這一切都是夢,如果炭治郎的死無法挽回……
鮮血沿著指尖滴落在地面上。
血水映出宇多鳴一愈發蒼白的臉頰。
這個念頭出現的一瞬間,周身的一切都消失了,好像退潮退到底的海,變得空曠虛無。
風聲、落葉的聲音放大了無數倍。沒有光,看不見,摸不著,世界只剩下了他一個人,窒息感從喉嚨湧上鼻腔,堵住四肢百骸,堵得他無法呼吸。
如果這一切真的只是一段清醒的睡眠,只是一個瘋狂的夢……
那就殺了所有的一切,去為炭治郎陪葬。
宇多鳴一的手按在了刀柄上,拔刀、出鞘,抬刀——
“鳴一哥?”
宇多鳴一心中忽悸,眼前的場景如同倒退的履帶,突然又回到了和禰豆子在的那個走廊上,只是這回多出了一個人。
冰冷的刃鋒已經抬到了炭治郎脖頸邊,赤眸少年驚愕地看著他,“……哥?”
刀離炭治郎很近。
近到宇多鳴一隻需要稍稍用力,灶門炭治郎就會身首異處。
宇多鳴一怔然看向自己握著刀的手,整片袖子的布料已經被浸染成一片紅。
手指蜷曲,刺痛感重新湧上心頭。
剛才是幻覺。
快扼制不住自己了啊。
宇多鳴一鬆開手,任由名士長刀摔到地板上,沉默地丟下一句:“我……有事要去處理一下,你先回去休息。”
他轉身就走。
剛走出兩步,背後少年就說:
“家裡發生的事,鳴一哥都知道了吧。”
宇多鳴一的腳步頓住。
鮮血順著手腕青筋,從指尖滴落,猶如從始至終都及其不穩定的精神狀態,在地板上綻開血花。
他沒有繼續逃跑,只是背對著炭治郎,讓黑夜藏去自己的瘋狂。
屋簷分割月光,青年被掩蓋在陰影下,灶門炭治郎看不清宇多鳴一的模樣,只看得清地板上被月光照亮的血跡,延伸到陰影之中。
沒人回答問題,空氣中瀰漫著濃厚的鐵鏽味。
可炭治郎知道他得繼續問下去,他已經觀察宇多鳴一好幾天了,再放任鳴一哥這樣下去,絕對會出問題的。
於是灶門炭治郎深呼吸一口氣,緊盯前方的青年,握緊拳頭問道:“鳴一哥看見了多少?”
陰影下的青年晃了晃身形,像是內心在掙扎。
最後宇多鳴一還是回答了炭治郎的問題。
“……都看見了。”
他說:“我給葵枝姨重新下了葬,葬在了後山的祖墳裡,竹雄、茂、六太、花子也都重新下葬過。”
“但是,當時我沒找到你和禰豆子。”
門內殘留的血跡早就乾涸,宇多鳴一沒有炭治郎天賦異稟的嗅覺,只能去問山下的居民。
得到的答案是灶門家滅門慘案已經是兩年前的事情。
宇多鳴一回來晚了。
太晚了,晚到他花時間理清誰是仇人就用去了好幾個月,一點一點從灶門家附近的鬼嘴裡翹出星星點點的資訊。
摸清楚鬼的階級統治、調查出兩年前灶門家附近發生了什麼、誰來過誰離開過,鬼的資訊和分佈,幾乎是將一些根本算不上條件的資訊擰成最終答案。
宇多鳴一在四個月內清繳的鬼數量遠超鬼殺隊對他的調查。
“我以為……你和禰豆子已經、死了。”
正因如此,宇多鳴一才會不顧一切直接殺到鬼舞辻無慘面前,儘管他甚至還沒有完全調查清楚鬼舞辻無慘的資訊。
那時候宇多鳴一隻有一個想法:殺了他——殺了鬼舞辻無慘。
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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