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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多喜樂 長安寧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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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著一家人驅車趕往墓園,路上小雨就開始淅淅瀝瀝落下,心情也漸漸沉重起來,沒有了一個多小時前一家人圍在餐桌上吃飯的歡聲笑語。

雨刷在擋風玻璃上來回晃動,試圖擦拭掉天空上的陰霾,可惜都是徒勞,更擦拭不掉車上四個人心中的痛楚。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樣子,我無法讓自己包括讓我所在乎的人一直無憂無慮笑下去。

我能做的只是讓自己慢慢強大,在我所在乎的人遇到困難時,除了自己赤誠的心和一腔熱情,還能拿出別的東西從深淵泥潭中拉他(她)一把,讓他(她)再次感受到這個世界還有光,還有溫暖

停好車後我拉起所謂,撐開了一把傘,米彩挽住嚴卓美胳膊,兩人同打一把傘,一起向米仲信墓碑前走去。

路兩旁去年我記得還是松柏樹,今年不知道為什麼換成了一種我不知名的樹,樹葉很嫩,樹枝上還有刺,我拍了一張樹的照片,想看看它叫什麼。

百度識物告訴我這種樹叫“枳”,學名是citr trifoliata l,和我們平時吃的橘子親緣關係比較近。現在的父母給孩子起名就用這個字,可以寓意清新脫俗,不辭勞苦。

雨又大了一點兒,噼裡啪啦打在了枳樹的葉子上,然後順著葉片緩緩滑落。滑落的瞬間葉片減輕了許些負擔,又直起腰,馬上雨水又聚集,再將葉片壓彎

雨水帶走了樹葉表面的塵土和雜質,使得原本翠綠的葉片變得更加清新、明亮,沒有沾染過一絲塵埃。

我把水果,紙幣放在了米仲信墓碑前,兩把傘,四個人站成一行,只能聽到雨水打在傘上還有落到地上的聲音。

這片墓碑後面是一個小山丘,樹整整齊齊一個接一個落在上面,還能看到好幾棵樹上有目測籃球那麼大的鳥窩,可能是下雨的緣故,鳥也不願意發出叫聲,擔憂找不到食物,也在感傷著,沉默著

“爸爸,我們又來看你了,昨天晚上我抱著昭陽胳膊睡得好香,不會和你剛離開那樣哭紅眼睛了。你夢裡告訴我的我都知道了,所謂特別聽話,乖乖吃飯,乖乖做作業,昭陽把我們照顧的也很好,每天除了忙公司裡的事,有空了就幫我洗衣服,拖地,很多時候我都看到他神情很累了,但還是會笑著先給我端來洗腳水對了,爸爸,今年我們還收養了一條流浪狗,我給他起名字叫在水,因為我和所謂就是在積水旁邊發現他的,昭陽還想叫他一方,我瞪了昭陽一眼,他就乖乖聽我的了”

終於米彩第一個開口了,打破墓園裡的寂靜,沒有哭也沒有笑,就像一個平凡的下午米仲信和她坐在同一個屋簷下,問她晚上想吃什麼,爸爸今天不忙卓美的工作了。

“媽媽,我想看看外公的照片。”所謂伸出另一隻手拉住了米綵衣角。

米彩把傘遞給嚴卓美,拿出錢包,最深的夾層裡就是她和米仲信的合照,還有一張我們補辦完婚禮後拍的全家福,照片裡板爹老媽還有嚴卓美都在,後面米彩又把米仲信的照片也修圖到了上面。

嚴卓美接過雨傘,目光從米仲信的墓碑上離開到了米彩手中的錢包。米彩很快找到了她和米仲信的那張合照,從錢包抽出來的那一刻,嚴卓美目光卻又移向了別處。

我很少看到嚴卓美眼神躲閃,不堅定的樣子,在我心裡,她是一句話放出來,就不容別人質疑,一錘定音的人。可她在面對米仲信時,終究還是露出了愧疚之色。

當年嚴卓美舅舅提供一個機會讓她去了美國,在美國那邊有了新的家,新的事業,後來又離了婚,一個人生活。她是個狠心的人,可以把自己女兒丈夫丟下,前往美國尋求出路。

當然再現實主義的人也有感性的一面,或許嚴卓美沒有我想象的如此狠心,在她決定前往美國時也做了痛苦的抉擇,幫米仲信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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