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衝動的代價 (第1/2頁)
大姐夫讓我去看我爸爸的最後一眼,但是我的回答說我不想看…
大姐夫不解地問道:“為啥呀?”
我說:“老師和同學們都說我爸爸是大走資派,反xx修正主義分子……他們說爸爸是畏罪自殺,是罪有應得死有餘辜,我,我不想看……我害怕……”
大姐夫厲聲說:“你上的是什麼混蛋學校?你老師和你同學說得這叫人話嗎?而且這樣造謠你爸的話你也信?他可是你的親爸爸呀!我看你爸真是白養你了?”
我只好跟在大姐夫身後,深一腳淺一腳地走,離那棵松樹下一塊黑布罩著的人有三米,我停下了。
士兵們揭開黑布時,我本能地閉上了雙眼,而後我控制自己克服恐懼睜開眼睛,睜開的瞬間,我看見父親的臉上有幾個蟲子在爬,我沒有尖叫也沒有閉上眼,而是直勾勾地看著…
這是1968年端午前的一天,我們一家人去北陵公園看死在松樹下的父親…
***
從瀋陽北陵公園回來的第一天早上,我睡到早上六點多才醒。
醒來後,我習慣性地往炕頭看去,那裡空蕩蕩的,連個被子都沒有,我忽然想起來了。
父親已經死在瀋陽北陵公園裡的一棵松樹下,父親再也不會睡在炕頭上了,父親再也回不來家裡了,我再也見不到父親了。
想到此,我眼圈一溼,哽咽地哭起來,母親從廚房進來,見我在哭,罵了我一句:"哭個啥勁呢,你那膽小鬼的父親太自私了,他不值得你哭,自己走了,扔下我們一大家人,無依無靠,我們可咋活呀!"
說完,母親自己竟然大哭起來!然後,四個姐姐和大哥及弟弟也嗚嗚地哭起來……
下午,母親去醫院,她要找醫院領導反映一下我們家的情況,我說我也想去。
母親說:"媽媽去辦正事呢,你別跟我去了,在家裡待著吧!"
我自己先往醫院那走,半路上碰到了小穎,小穎跟著我,我們小跑著溜進了醫院的花園,我們藏在一棵樹下,柳樹的枝葉遮擋了我們的身體。
過了一會兒,只見母親和大姐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醫院,很快,我聽見了母親的哭喊聲從醫院的窗戶裡傳出來。
小穎說:"你媽哭了!走,我們去看一下吧!"
我和小穎走近傳來哭聲的窗前,我們貓在窗下,只聽母親說:"我們家老周走了,你們醫院要負責的,要不是你們醫院私設公堂審判老周,他會害怕嗎?你們要不是給他戴上右派的帽子,他會去自殺嗎?"
這時,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你們家老周要是不汙衊社會主義,誰會給他戴上右派帽子?"
母親說:"你們這是往老周身上扣屎盆子……我們家老周怎麼汙衊社會主義了,你作為一個醫院的院長,今天必須說岀來我聽一下下!"
這個時候,只聽院長說:"你們家老周經常在醫院裡散步說醫院這不好那不好,還說現在的生活不如從前好,現在吃頓餃子都吃不上!"
母親說:"老周說的是實話,你們不是提倡提意見嗎,怎麼現在又開始打壓老周了!?"
小穎餓了,要回家,我也只好跟著小穎走出醫院,回到了家,一進家門,看見了在瀋陽工作的叔叔坐在門口,他身邊還有一個行李箱。
叔叔給我一包糖塊和一包餅乾,我正吃著餅乾,母親匆匆從醫院回來了,見了叔叔,母親打了招呼。
叔叔說:"我這次回來,是要去把醫院給他砸了,要把那個害死我哥哥的那個院長打死算了,為我哥報仇!"
母親我的叔叔說:"他叔,咱們不能這樣做啊那樣咱們就犯了法了!"
叔叔說:"我咽不下去這口氣啊!"
叔叔說完之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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