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蕭無劫的自責:如芒在背,如鯁在喉 (第1/2頁)
寬敞雅緻的房間中
蕭無劫手臂緊摟著楚璃月的腰,趴在她的懷裡,兩人身體緊密貼合。
腦袋抵著她的肩頭,嗅著她身上醉人的玫瑰香,眼睛不由輕輕閉上。
他無法準確形容心中的感受,心底像是被無數根鋒利的芒草扎得密密麻麻。
那種感覺既不是痛楚所能形容,也不是簡單的不適能夠概括。
憤怒嗎?
當然是。
維託·羅索是第一個他非殺不可的人,他用幻術讀取過他的記憶。
他那些陰毒骯髒到極致的行為,他給林青衣留下的終生難去的陰影,每每想來,饒是以他心境定力,心底都會止不住地一陣起伏。
相比起維託·羅索,他其實更氣他自己。
他怎麼就會那麼天真地認為這樣一個手段不俗,陰狠至極的人,就被他那麼輕易地留在了冰封鬼域?
在收到那個引他去帝都北的骨灰盒子時,他明明察覺到了這有可能是一出調虎離山之計。
卻還是自大地認為有能力威脅到他們的人已被他清掃得差不多,沒有人有這個膽量頂著他與楚璃月的壓力,趁虛而入。
因此只是交代了他們一句不要放鬆警惕,便匆匆離去。
他但凡留下一些強有力的後手,或者讓陸逐風留下,都不會釀成這樣的後果。
他怎麼就那麼蠢?
那些他引以為傲的小心、謹慎、算無遺策都去哪了?
憤怒之餘,便是那絲絲縷縷,縈繞心頭,並不斷收緊的慚愧。
他清楚維託·羅索給林青衣帶來的心理陰影有多重,他實在無法想象她面對維託·羅索時會是以一種怎樣的心情。
他也不知道他該怎麼面對雲墨與初晚,他帶走陸逐風與冷如雪其實也是有意為他們創造獨處的空間。
可也就是這些愚蠢的想法,害了他們。
他們本有能力離開,最終還是為了他,一個再度回到惡魔的囚籠,一個於地獄邊緣遊走……
這種感覺太難以形容,也太難受。
如芒在背,如鯁在喉。
像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壓抑,有無數細小的針尖在體內來回穿梭,讓人絲毫無法放鬆,時刻處於一種煎熬的狀態。
他從不會肆意發洩自己那些不好的情緒,因為在他看來不能控制自己的消極情緒是人最無能的一種表現。
只有無能之人,面對無力解決之事,才會肆意地宣洩自己的不滿。
所以就只能任由那些情緒如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扼住喉嚨,讓他近乎喘不過氣來。
想要大聲呼喊,卻又怕一旦開口,那些積蓄已久的糟糕情緒就會如決堤之水般傾瀉而出,無法收拾。
感受到他環著自己腰身的手臂越來越緊,趴在她懷裡的身體也在輕微發抖,楚璃月心裡也是微微發酸。
她知道,她的話,他聽進去了。
但很多東西,人性使然。
他那複雜深邃的性格,註定了他會比很多人活得更累。
蕭無劫給人的第一感覺永遠是清風明月,溫柔包容。
可但凡試圖走進他的心靈,卻發現那裡是冰天雪地,無邊無際的冰冷蒼白。
唯有真正頂著凜冽的寒風,走到冰原的盡頭,才能看到他那顆赤誠熱烈,用力跳動的心臟。
對認定之人忠貞不二,對人間萬物慈悲關懷。
林青衣與雲墨無疑是在長久的陪伴中,那少有的走進了他心靈深處的人。
如今一個被劫走,一個重傷垂危,他心底的難受苦楚不是她一句話就能消解的。
但她相信以他的襟懷絕不會沉溺於這些消極的情緒中,畢竟就算難受成這樣,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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