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的底線 (第1/2頁)
九十年代初期,在古城那地方,開小煤窯確實挺容易,投資小,賺錢快,運氣好的話,短時間內能掙不少錢。
當時小煤窯的煤賣得很便宜,每噸也就四五十塊錢,比大礦的價格至少便宜一半。
儘管當時全國的經濟形勢不好,煤炭產大於銷,很多國營煤礦被迫停產或者限產,但其實對小煤窯的影響並不大,只是價格上不去,礦主掙的錢少了點而已。
雖然售價只有大礦的一半不到,但小煤窯的生產成本低,只有大礦的三分之一甚至更低。
在大礦虧損嚴重、不得不停產限產的時候,小煤窯反倒迎來了一個爆發期,趁機野蠻生長,不斷擴大自身的市場份額。
榆樹坪井田的範圍大,賦存淺,又是山區,煤層露頭的地方不少,是小煤窯的聚集區。
最多的時候,榆樹坪礦周圍的山坡上溝岔裡,有一百多個大大小小的小煤窯,這些小窯的年產量,幾乎攆上了榆樹坪大礦的產量。
和十年後“煤老闆”一噸原煤淨賺上百甚至幾百元不能相提並論,當時小煤礦的礦主,每賣出一噸煤,能落到自己手裡十塊二十塊,他們就很滿足了。
雖然單位利潤不高,看起來不起眼,但架不住量大啊。
隨便一個小煤窯,年產量也是一萬噸起步,老闆一年賺個十萬八萬,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一些地質條件優良,產量高,煤炭質量好的小煤窯,一年的純利潤可能達到七、八十萬,個別的甚至可以超過百萬元。
榆樹坪煤礦礦長楊樹林,是科班出身的高階採礦工程師,正縣團級,工齡三十多年,當時的月基本工資不過七八百元,加上各種補貼和名目繁多的獎金,一年的總收入也不會超過兩萬。
這個收入,是全礦一萬多名正式工的天花板水平,至少是全礦人均收入的四倍。
橫向對比一下,就能知道當時小煤窯老闆的收入,是什麼樣的水平。
小煤窯能賺錢不假,但高收益伴隨的是高風險。
小煤窯的生產條件惡劣,缺少基本的安全防護措施,老闆也捨不得花錢買安全裝備。死人是常有的事,瓦斯煤塵爆炸,塌方冒頂、透水之類的惡性事故也時有耳聞。
當時,國家對國營礦有百萬噸死亡率的考核指標,也就是每生產一百萬噸原煤,允許你死兩三個人。
死亡人數超過了這個指標,說明你們的安全工作做的不好,需要改進。
小煤窯不在煤炭部的管轄範圍內,沒有人去管理考核它們。如果有統計資料的話,八九十年代,各產煤區小煤窯的百萬噸死亡率,可能會驚掉很多人的下巴。
一起大點的事故,可能會讓礦主賠的傾家蕩產,此生難有翻身的機會,也有可能讓礦主身陷囹圄,吃上幾年甚至十幾年的牢飯。
雖然我拒絕了大寶合夥開小煤窯的要求,但這傢伙不死心,後來還多次誘惑我。
分一半股份給我,不用我出錢投資,還允諾我不用辭職,也不用拋頭露面,只當幕後老闆,只負責出謀劃策,做決定,其他的什麼都不用管,掙的錢兄弟倆對半分。
這樣優渥的條件,也就衛大寶能給我,但我從來沒動過心。
我很熱愛現在的工作,對自己的未來有明確的規劃。
錢確實是個好東西,沒人不喜歡它。但說實話,我對金錢的態度一直都很淡漠,從來沒有在錢的事情上費過心思,也沒做過大富大貴的美夢。
參加工作前,在老家上學的時侯,我還是個孩子,家裡的事插不上手,衣食有父母操心,學雜費也由他們負責,我兜裡沒裝過錢,也沒有花錢的意識和需求。
參加工作後,第一年的時候工資不高。每月領了工資,一半寄給父母,剩下的一半除過買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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