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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下點猛藥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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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老孫拖著殘腿,一瘸一拐離去的背影,我不由得有些心酸,忽然間對自己昨天晚上做出的決定產生了動搖。

走進辦公室,小苗正在打掃衛生,我對她說,剩下的活我幹,你拿上發票簿去找孫廠長,和他一起去給使用者送貨,使用者驗收後當場開發票,督促他們儘快把貨款轉過來。

小苗出門的時候,我又叮囑了一句,路上你們和司機吃飯喝水的賬你付,開發票回來報銷,記著別讓老孫花錢。

小苗走了,徐冰雅緊接著進來,把小苗打掃了一半的衛生繼續幹完。

我們倆誰也沒說話,房間裡的氣氛有些沉悶。

問題就是問題,躲不開也繞不開,昨天沒有解決,今天必須得有結果。

我是這麼想的,徐冰雅也這麼想。

打掃完衛生,她沒有回自己辦公室去,而是在我對面坐下,也不說話,靜靜地盯著我看。

我被她看的不自在,咧了咧嘴,儘量讓自己的表情柔和一點,不要太生硬。

我說,我昨天告訴過你,我不接受職工股份募集的結果,現在,我給你三個選擇。

第一,重新走募集職工股份的流程,這次我親自主持,把汽修車間的情況給大家實事求是的講清楚,我相信很多職工願意掏錢增購股份。

第二,廠裡增加對汽修車間的投資額,最少增加五萬元,一定要拿到第一大股東的地位。

第三,你把自己手裡的股份,透過公開渠道,轉售給其他職工一部分,你個人的持股比例,絕對不能超過修造廠。

其實我昨天晚上的決定只有前兩項,最後一條是臨時增加的。

剛才看見孫建成步履蹣跚的樣子,想起了黃大海說的老孫家裡的艱難情景,又想起新上任的副礦長鬍文魁,嗅聞茶香時陶醉的神情,我內心深處的一根弦被拔動了。

他們的年齡差不多,是同一個時代的人,都是應該被同情的人,但生活給予他們兩個人的同情,根本不在一個層次。

世上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不同於其他人的要求,我有什麼資格,有什麼權利,讓別人的認識和想法和自己保持一致呢。

我為什麼不能像胡文魁一樣,活得更豁達一些呢?

世界本身就不公平,也永遠不會有絕對的公平,

徐冰雅想多拿一點汽修車間的股份,想取得對這個專案的控制權,這個想法本身沒有錯。

換作是我的話,如果我的身份不是廠長,只是修造廠的一名普通職工,如果我看好汽修車間的前景,而且也有相應經濟實力的話,可能會有和徐冰雅一樣的想法。

雖然徐冰雅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用了一點小伎倆,耍了一點小手段,但她做的不算過分,別人很難挑出毛病來。

真要追究的話,責任應該在我身上。

如果我沒有把募集股份的工作交給徐冰雅,而是交給黃大海、申小濤,或者隨便其他的人。

就算最終的結果不盡人意,徐冰雅最後兌現自己的承諾,把全廠職工自願認購後剩下的股份,全部出資買了下來,拿到了汽修車間第一大股東的地位,我的反應也不會像現在這麼強烈。

我可能會接受這種結果,不會有良心不安的感覺。

於是,便有了我說的第三種方案,給了徐冰雅多一種選擇。

這個方案和前兩個方案比較起來,明顯是我對徐冰雅做了妥協和讓步。

我只是要求,至少在表面上看來,修造廠是汽修車間的第一大股東,國有資本,和國有企業普通員工持有的資本加起來,佔了汽修車間的絕大多數股份。

只有這樣,才能對得起“國營企業”的稱謂,才不是掛羊頭賣狗肉,才不會遭到非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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