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謝謝龍哥 (第1/2頁)
家裡十幾口子人無所事事,卻讓春草獨自一人做飯,這種情況讓我看不過眼,心裡酸溜溜的。
也許姐姐們覺得父母和弟弟欠自己的,可開小煤窯的時候,春草還沒有嫁給大寶,現在弟弟闖了彌天大禍一跑了之,你們不應該這樣對待失去了靠山,孤苦伶仃的弟媳婦啊!
二姐夫首先迎上來,問我吃飯了沒有。
我問家裡這麼多閒人,你們晌午做了什麼好吃的東西?
我的聲音很大,語氣也不甚友好,二姐聽了覺得不好意思,把手裡的葵花籽塞給身旁的大姐,訕訕地進了廚房。
其他幾個姐姐卻沒什麼反應,繼續我行我素。
指著門房頂上飄揚的紅旗,我問二姐夫這是怎麼回事。
他撓著頭,不好意思地說,老人非要“掛紅”驅邪,不弄這些東西,他們就尋死覓活,不吃不喝,鬧得大家都不得安生。
我說你們只想為自己求心安,有沒有想過死者家屬的感受,這種做法會讓他們受到刺激,人家可來了上百人,要是鬧起事來,誰能攔得住,點一把火,把這個院子燒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真要鬧到那種程度,你們一個個身強力壯,手腳利索,可能有機會跑出去,讓叔叔嬸嬸兩個老人怎麼辦?
心裡有氣,我故意把問題說的很嚴重,想讓大寶父母聽了自己的話,能收斂一些,不要再做這種沒有意思的事。
不管怎麼說,有錯的是大寶,錯在咱們這一方。
人家在咱家的煤窯上丟了性命,賠償款的事到現在還沒個影子,咱們不應該問心有愧,不應該低調點嗎,為什麼要這麼張揚。
不知道四川當地有什麼講究,有沒有忌諱的事,但在古城當地人的意識裡,“披紅”是對死者的大不敬。
死者家屬悲痛欲絕,披麻戴孝,舉著白色的招魂幡,招引亡者的靈魂,你們卻在人家的喪命地和自家的大門口“掛紅”,干擾他們親人的靈魂昇天。
這不是擺明了和人家對著幹嗎,我要是死者的家屬,肯定咽不下這口氣,不鬧個人仰馬翻絕不罷休。
我和衛大寶的六個姐夫都熟,他們的年齡比我大很多,最小的也比我年長十歲,但在他們面前,我說話一直都很硬氣。
不僅僅因為姐姐和姐夫們都是山民,而自己是國營企業的幹部,還不到三十歲,就已經和他們的鄉長書記是一個級別。
對普通農村人來說,這輩子能接觸到最大的官,可能就是鄉鎮長。
更要緊的是,認識十幾年來,他們的岳父岳母一直很信服我,認為是我把他們唯一的小舅子,從一個嬌生慣養,膽小懦弱,沒有擔當的半大小夥子,帶上了正道,一步一步變成了敢拳打腳踢,也能掙來錢的男子漢。
叔叔聽見我的話,忙不迭叫大女婿快去把“掛紅”收起來,別讓人家看見了。另外給留在礦上的幾個四川“哈兒”,每人發兩包煙,讓他們不要告訴老家來的人,咱們“掛紅”的事。
我心裡略感欣慰。
老爺子雖然身體不好,很少出門,對礦上的情況瞭解得卻很不少,知道四川民工沒有跑完,留下來的是死了那幾個人的老鄉。他能聽進我的勸阻,看來還沒有老糊塗。
聽到我說話的聲音,春草穿著圍裙,甩著兩隻手上的水珠,從廚房裡走了出來,輕聲問我是吃馬上出鍋的熱饃饃,還是想吃手擀麵。
三天沒見,她瘦了不少,頭髮亂糟糟的,眼睛又紅又腫,黑眼圈很明顯,臉上的面板也失去了光澤。
鼻腔裡湧出一陣酸楚,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我又不好說什麼,只是搖了搖頭,表示什麼也不想吃,讓她不要亂忙。
春草低下頭,轉身回了廚房,我對二姐夫說,井下死的六個人的家屬都來了,估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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