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一線生機 (第1/2頁)
王俊臣說到這裡停止了自言自語,沒繼續往下說。
其實不用再說,他想表達的意思,我都聽明白了,也知道他為啥要把司機趕走。
作為副縣長,他還沒資格配專車,這輛吉普車是政府辦臨時安排的,司機嘛… …
因為不知道說什麼,我還是沒有開口,車內一片靜謐。
沉默了兩三分鐘,王俊臣忽然沒頭沒腦地問我,你說衛大寶父母住的院子能賣多少錢?
我心中一凜,看來沒從縣長那裡借到錢,無計可施的王俊臣,打起了大寶家那幾孔窯洞的主意。
院子被沒收了,叔叔嬸嬸還好說,畢竟有六個女兒家可以棲身,可春草怎麼辦,難道也要住到姑姐家去?
寄人籬下的滋味可不好受!
大寶託付我替他照顧父母媳婦,結果他們卻被趕出了自家的院子,這個結果我無法接受。
無論如何也要讓王俊臣打消這個念頭,幫把兄弟的家保住。
整理好自己的思路,我斟字酌句,對王俊臣分析這個辦法為什麼不可行。
衛大寶和父母住的院子,當初建的時候花了四五十萬,這些錢大部分確實是開小煤窯賺的,你們有權查封,變賣後對於對遇難者家屬的賠償。
可是,你們把它查封后,且不說能賣多少錢,問題是能賣得出去嗎?
就算真有人要,恐怕十天半月也搞不定吧,你們調查組和死者家屬,能等那麼長時間嗎?
除了本村的鄉親,估計不會有外來的人買那個院子吧。
山裡的農民非常淳樸,把鄉情看得比什麼都重。
衛大寶現在是落難了,不排除村裡有人正在看他的笑話,但讓他們出錢把大寶家的院子買下,把兩個年老多病的老人趕走,這種可能性有多大?
我想,村裡沒人敢做這種缺德帶冒煙的事,就算標價再低,也沒人敢佔這個便宜,除非他和他的家人,不怕被鄉親們孤立和仇視。
所以,衛大寶家的房子不是不能查沒,而是查沒了根本賣不出去,到時候不但拿不到一分錢,還會讓你們陷入很尷尬的境地。
我條理清晰地說了自己的觀點後,王俊臣長嘆了一口氣,沒再說話。
我知道他現在的處境很艱難。
縣長指定他這個既不管錢、又不管人、之前也不怎麼管事的副縣長,負責事故的善後工作,根本就是想看他的洋相,想讓他難堪,藉此向他身後的縣委書記叫板。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工作人員不能不給,而且還要儘量多給,不然會被人說不重視不支援。
至於相關部局派誰參加領導小組,來的這些人聽不聽你的調譴,是來幹事的還是拆臺的,這種事很難扯清楚,也沒辦法追究責任。
班子給你搭起來了,也給你配備了浩浩蕩蕩的演員隊伍,至於戲能不能演好,全看你這個大導演的本事。
要演砸了,對不起,責任得你自己擔著,別指望有人替你背鍋。
想要點經費?這是不可能的事。
縣裡還等著你把罰款收上來呢,也不多要,就按檔案規定的標準執行,死一個人罰三十萬,給市裡上交二十萬,縣裡留十萬。
我們當然知道事故善後要花錢,這種錢不是應該由肇事方出嗎?
想借錢?不行!
財政資金沒有這個開支專案,也沒有這樣的先例。這個口子要是開了的話。以後小煤窯再死了人,是不是都要讓政府給死者家屬賠錢?
寶龍煤礦的老闆失蹤了,找不到事主,善後工作沒有資金來源,沒辦法向前推進?
我的同志哥喲,我們當領導的,乾的不就是解決問題,排除困難,化解矛盾的工作嗎,有困難要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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