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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深山廣播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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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上腳踏車馱著手風琴,我和戰友們去部隊旁邊的小村“拉不藏”玩,說起我這次去蘭州的經歷,戰友們都很羨慕我。

“你多好,沒事就出去玩玩,散散心,”

“我那哪是玩?那是玩命啊,”我自然不能承認,這裡面的酸甜苦辣只有我自己知道。

“得了吧,得了便宜還賣乖,”戰友們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有幾個戰友對“外國民歌200首”特別熟悉,因為在當時的京城學生圈,流傳的比較廣泛,所以,戰友們大多都會唱。

我們坐在司令部外面的小河旁,幾個bJ兵一起合唱,我拉手風琴給他們伴奏。唱的歌大部分是我們特別喜歡的,比如“喀秋莎”,“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紅梅花兒開”,也有小學生時代的歌曲,“讓我們蕩起雙槳”,這讓我們一時間想起了家鄉,頓時都沉默不語了。

大喇叭裡傳來了廣播聲,居然唱的是,“bJ頌歌”,那歌詞十分感人——燦爛的朝霞,映紅了bJ,莊嚴的樂曲,報道著祖國的黎明”。大喇叭的歌曲實在優美動聽,讓我十分開心快慰,不知那麼的,突然就想起了在連隊的時候的大喇叭廣播,那時候的文化生活可實在是太貧乏了。

第二節

連隊駐紮在大山裡,這裡與世隔絕,沒有收音機,沒有書籍,沒有文化活動,甚至沒有人煙。我只能記記日記。打發打發日常的業餘生活。

慶幸的是連隊還有個大喇叭,應該是屬於老式留聲機的那種,現在的時髦叫法,稱它為“黑膠唱片”。

可那時沒有唱片,只有一張灌滿了軍號的錄音,每天由連部的通訊員,不厭其煩的按時放到留聲機上,播放起床、出操,吃飯,熄燈的軍號,提示著大家的作業時間。

這樣寂寞的日子沒過多久,突然有一天,大喇叭裡傳出了豫劇“朝陽溝”的聲音,聽慣了軍號的單調,這曲調自然喜不自勝。

原來是連隊河南老兵探親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裡淘換來的一張唱片,在當時這也是違禁品,但在缺少文化生活的大山溝裡,根本沒人管。

喇叭里美妙的音樂讓戰士們忘記了施工的疲勞,有的人甚至搖頭晃腦跟著曲調抑揚頓挫的唱了起來。尤其是那一段栓寶和銀環的對唱,更是讓這幫光棍漢過足了老癮。

“過個一段溝,翻過了一架山,走過一道窪

銀環:

這塊地種的是什麼莊稼?

拴保:

這塊地種的是穀子,

那塊種的是倭瓜,

銀環:

這一塊我知道是玉米,

不用說這一塊是蓖麻,

拴保:

它不是蓖麻是棉花,

銀環:

我認識這塊是荊芥,

拴保:

它不是荊芥是芝麻;

希望你到咱家,

知道啥再說啥,

別光說那外行話,

街坊鄰居聽見了,

不笑出眼淚笑掉牙。

沒過多久,連裡的戰士幾乎都會唱了,別說河南兵,就是河北兵、山西兵、bJ兵也唱的呱呱叫,至今詞和那調調我都沒忘,畢竟當時才18歲,記得那叫一個牢靠。

連隊裡到處充斥的河南豫劇的聲音,別人倒是無所謂,河北兵不幹了,畢竟他們也有家鄉戲啊?本來餐餐都喝的胡辣湯,說話都是“弄啥哩?”已經到處都是河南的影子了,現在又弄來了豫劇?他們不甘心。突然有一天,喇叭裡想起了一個高亢的女人聲音,但那已經不再是銀環唱的“朝陽溝”,而是河北梆子“鐘山風雨起蒼黃”!

原來河北兵裡也有人探親,竟然悄默聲,不辭辛勞的踅摸來一張河北梆子的黑膠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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