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疊在一起的語音轟聾了。

他這邊手忙腳亂的回覆訊息，紀雲停卻忍不住去戳穆境予。

他問得還算委婉：“上將，突然接納這麼多輔兵入軍籍，聯盟那邊沒有意見嗎？”

穆境予：“你是擔心軍裡發不起工資嗎？”

紀雲停：“咳，這麼直接嗎……好吧，是的。”

穆境予：“……”

他道，“是你給了我底氣。”

紀雲停：“……什麼？”

穆境予看著光屏裡，不知何時切調過來的挖礦師機甲畫面，道：“你培育的奧氏蜜環菌，你提議的活捉星獸幼獸，還有你跟凱琳在普爾星的實驗……”

“雖然我的思維邏輯還沒分析出結果，但我的直覺告訴我，可以。”

紀雲停：“……身為軍區領導人，你怎麼能用這麼兒戲的直覺來管理？！”

穆境予低笑了聲。

這回是真真切切的笑聲。

低沉矜貴，音色撩人。

紀雲停鼓膜下的血液瞬間奏起激昂舞曲。

“有人曾經告訴我，”穆境予慢吞吞的，“直覺是大腦綜合經驗、外部刺激、生理反應等綜合條件而做出的反應，只是人的思維邏輯跟不上，才會導致直覺跟思維脫節。”

“我的經驗、我收到的刺激、我的生理反應，都一一告訴我，我可以相信你，相信你這位知識淵博的、專業的生物學專家，有什麼問題？”

咚，咚，咚。

敲擊聲一下一下的，激烈急促的，從鼓膜敲下，沿著血液，震盪心臟。

明明是針對軍區軍費的正兒八經的討論——

紀雲停語無倫次：“確、確實——不是，我是說我沒有這麼厲害——不是，那個不好意思我還有事我先掛了！”

手忙腳亂關掉私聊，不小心按到別的按鈕，直接切入挖礦師頻道。

“……你們就趴地上五分鐘！！”

“平白撿了個戰功！酸死我了！”

“哪裡平白了，我可是精神力受傷了！”

“就是，我還喝了足足兩支精神力安撫劑呢！”

“明明是你菜，換了我，只需要一支！”

“可惡，我也想當上士，回家鄉就能躺著退休了！”

“五分鐘直接跳了三階啊！！要是時光倒流啊啊啊——”

……

紀雲停恍惚了下。

哦，他們在討論那天晚上抓幼獸的事啊。

他拿起板子，先看了眼時間——距離出發剩下兩分鐘。

再翻看接下來即將要攻擊的星獸群。

雖然每天的行進路線都是他參與制定，但他根本不記得順序。

紀雲停沿著目錄往下掃——

齧齒目，鼠科。

他挑眉，放大照片，仔細檢視那幾只或嬉鬧、或進食的巨大鼠類，然後笑了。

他敲了敲通訊器，揚聲問道：“兄弟們，想要軍功嗎？”

“……換了我——什麼軍功？”

曲之峰大喊：“是紀老師說話！都別嗶嗶！”

熱熱鬧鬧的聊天頻道瞬間安靜下來。

紀雲停愣了下，撓了撓腮，繼續道：“我剛才聽你們聊軍功，你們不怕星獸了嗎？”

“入了軍籍那肯定不一樣啊~！”

“要是有軍功，家裡人都能受惠啊！”

“要是能給家裡賺幾十年的福利，死也值了。”

“反正我們站在這裡也是危險，再往前一步也沒差嘛。”

紀雲停連忙打斷他們：“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