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節 (第1/5頁)
隨著最後期限的接近,袁州城裡也是爭議不息。
雖說有許多人擔心淮東言而無信,事後還是會對他們進行清算,但也有一些人當初降奢是給脅迫,本身也沒有什麼野心,這時候更希望擺脫叛軍的罪名。
降或不降,這是五月之後袁州城內爭議不休的話題;當然,就算降,絕大多數人還是希望能有更多的保障,也就叫黃秉蒿、陳子壽等人繼續牽牽的控制著袁州的局面。
“崇國公自立淮東以來,也無失信之舉,再拖延下去,激怒淮東,殊為不智。”
在行轅公廳內,袁州官將就接不接受淮東的議降條件,還是爭議不休,一名青衫官袍的中年人站在堂前,主張接受淮東開出的條件投降。他是原江州府錄軍參軍周城,江州一戰,被迫隨黃秉蒿降奢飛熊,但原江州軍舊部,到底有多少人揹著叛軍的罪名、心甘情願的跟奢家一條道走到黑?
早在奢家控制江西期間,周城就主張袁州兵馬保持獨立,避免跟淮東結下血仇,斷了退路。這時候周城自然是主降派。
“屁,”一員戰袍著身的髯須將領幾乎要唾周城臉上去,他說道,“要是說話算數,此前西秦黨、楚黨、吳黨相鬥,哪會搞出那麼多的血腥?眼下淮東見袁州難攻,便開出條件來誘我們放鬆警惕,唯有你們這些讀書讀僵腦子的書生才會上當?”
“崇國公應允袁州保留兩萬兵馬,據下袁、袁州、蘆溪三縣,另外每年再補十萬兩銀的兵餉……”周城說道,“依張將軍所言,淮東何騙之有?”
張雄山吹鬍子瞪眼,戰場廝殺他成行,但口舌之辯就不是他擅長的。
黃秉蒿坐在堂上默然無語,除黃秉蒿之外,袁州軍兵權最重的陳子壽也是黑著臉一聲不吭,倒是黃秉蒿身邊一個黃衫文士站出來說道:“周大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淮東給出的條件,看上去優待,但裡面步步陷阱……”
“唐先生請言。”周城客氣的說了一聲。
黃衫文士唐士德在袁州沒有正式的官職,但他是黃秉蒿的幕僚,是黃秉蒿的私吏,黃秉蒿在袁州大權獨攬,唐士德在袁州的地位自然要比周城高得多。
“其一,淮東咬住新渝城不讓,無非其他,只因為新渝城據袁河下游,當禾山之道,淮東軍據新渝,就能封住袁州東出之道,”唐士德說道,“淮東一定要拿走新渝城,說明淮東從根本上就不信任我們,我們又如何能去毫無保留的去信任淮東……”
“其二,”唐士德沒有給周城與他辯論的機會,緊接著說道,“袁州此時有四萬兵馬,江州兵與袁州兵各居一半,淮東要我們裁去一半,請問周大人,我們是載江州兵還是裁袁州兵?”
黃秉蒿降奢時,包括後期陳子壽將隊伍拉出來,其所率兵馬都為江州子弟。降奢後,黃秉蒿、陳子壽率部進入袁州,從袁州攻打潭州,後補充的兵力都是從袁州地方徵募。所以在袁州軍裡,江州籍、袁州籍的兵卒差不多各居一半的樣子。
唐士德說道:“裁兵要是裁袁州將卒,而江州籍軍卒家小絕大多數留在江州,戰事一息,軍卒思歸,裁剩下來的兩萬袁州軍也會很快分崩離析,難以保持;要是許江州籍子弟歸鄉,只保留袁州籍兵卒,試問江州將領何時叫袁州兵卒用命?”
黃秉蒿、陳子壽畢竟頂著叛軍的罪名,從袁州地方徵募兵卒,大多數強拉壯丁,袁州軍幾乎就沒有袁州籍的將領,普通兵卒對袁州軍也根本談不上有什麼認同感。
同樣的,江州籍將卒裡,只有將領的家小在最後時刻給奢文莊送到袁州來,普通軍卒自然不可能受到這麼好的待遇,家小還留在原籍。
這就使得黃秉蒿麾下這四萬兵馬在袁州即談不上客軍,也談不上主軍。裁兵,本來是裁弱留強,保留精銳,但是袁州兵馬要進行大規模的裁兵,只保留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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