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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節 (第3/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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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林縛說道,“若是方便,還有諸多物件麻煩秦先生準備……我們會先租艘烏蓬船下水,”抬頭看了看天,又說道,“月至中天時,我們會在渡口下去十里的河曲灣裡相候。”

“你們有多少人?”秦承祖眼珠子發亮,他就發愁人手不足,就算離開渡口之後,押解官兵還有二十多人,又是陳韓三所部的精銳,他們才十八人,要在戰場廝殺,敵人再多一倍也不怕,就怕官兵遇襲會先將囚犯殺了。

“人數倒也不少,只怕幫上忙的不多,倒是能搖旗吶喊,分散官兵的注意力,好方便秦先生你們下手。”林縛實話實說。

秦承祖只當他謙虛,林縛又說道:“我與傅爺先離開,秦先生還放心?”

“他啊,無膽鼠輩一個,有膽告密,這時候又怎是縮頭烏龜一隻?”矮壯漢子周普說道。

傅青河朝周普抱拳苦笑說道:“多謝你還能信任我。”

周普頭扭向一旁,不搭理他。

當下就分頭行事,林縛與傅青河再回到渡口,從鋪子買了幾套女子衣裳,又買了一張琴看著琴做工粗糙,林縛笑著跟傅青河說:“不知道蘇湄姑娘能不能在這張琴上彈出好曲子來。”

“在河中下手,萬一出了紕漏,官府追查下來,只怕會查出林爺你的身份啊。”傅青河說道。

林縛輕鬆說道:“大不了落草為寇;至於林家,他們會推說我在白沙縣已遭殺害、不過是別人拿我的牙牌在亭湖冒名頂替罷了——能有多大的麻煩?”又問傅青河,“傅爺確認恩澤、喬中他們給看見也無所謂?”

“他們寧可死,也不會向官府屈降的,”傅青河眉間帶著淡淡的傷感,說道,“不過也要防他們無意間說漏嘴,恩澤、喬中他們的事情,我們也按照之前商議的辦,無需跟他們細說的。”

“嗯。”林縛點點頭。

讓吃食鋪子準備了一桌菜餚跟幾壇亭湖燒露黃酒送到渡口邊,林縛與傅青河在渡口租了一艘烏蓬船。

林縛藉口說要去河中賞月,不喜外人干擾;船家能拿到一大隻銀錁子當押金、林縛給的租船錢又相當可觀,甚至考慮是不是拿了押金遠走高飛,自然任他們撐著自家烏蓬船載一桌酒菜往下游而去,都沒有跟林縛要什麼字據。

不留下字據最好,這樣林縛就算是不把船還回來,也不用擔心字據會留下給官府追查的破綻。

淺水撐篙行舟,又順流而下,行速甚便,三刻時便行了二三十里,與困在淺水灘裡的蘇湄等人相見。傅青河沒有耽擱,只跟蘇湄單獨說了幾句話,就帶著四名身體健壯的少年撐篙前往河曲灣與秦承祖等人碰面,林縛留在船上準備,他心想傅青河十年前跟秦承祖等人分道揚鑣,蘇湄那時才是八九歲的小丫頭片子,不知道她跟秦承祖等人算不算故人。

“又要牽累林公子涉險……”蘇湄還穿著粗布衣裳,衣袖挽起,露出晶瑩剔透脂玉似的纖腕,將一方汗巾遞給林縛擦汗。

林縛將一大捆鐵簇箭抱上甲板,這些等會兒要搬到小船上去,還有其他物資也都要轉移走,他接過汗巾,抹了一把臉,看著月色下蘇湄嬌媚的秀美臉蛋,沒想到她真跟秦承祖他們有牽連,笑了笑,說道:“共濟扶危多日,難道要我此時棄你們而去?我怎麼可能棄你們而去?”他這話也不是隨便敷衍,落水還魂以來,即使有著之前林縛的記憶,這個時代仍給他一種隔著層紗似的疏離感,突然遇到這麼大的變故,這些天扶危求存,林縛對蘇湄、小蠻、傅青河及諸少年的親近感,要遠遠強過遠在東陽、似乎只有符號意義的林家。是蘇湄、小蠻、傅青河及諸少年讓他感覺到自己是真真實實的活在這個時代,這種感覺,這種感情,不知不覺的就在心裡漸漸萌芽。

蘇湄俏臉微仰,凝望著林縛在月色下如墨深玄的眼眸,心間細細想著他剛才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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