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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節 (第6/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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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累不累的,”秦城伯眯眼笑道,他也不希望在自己將離開江寧時弄出這麼大的政治風波來,也怕顧悟塵將王學善扳倒而掀起的風波會牽涉到自己,另一方面,王學善要向顧悟塵低頭妥協,自己做個見證,還少得了實惠?熬一夜不睡又如何,又說道,“東陽舉子林司獄還自囚在草堂,他非但無過,還有大功,我們怎麼忍心看到他自責至廝呢?”

即使王學善有將林縛剝皮剔骨的心,此時也將林縛誇得天上少有、世間無雙,要與秦城伯、顧悟塵將林縛一起請出來嘉獎。

秦城伯、王學善、顧悟塵要當夜審訊東城尉陳志失職、謊報及陷構之罪,肖玄疇、張玉伯、陳/元亮,甚至宣撫使以及提督府派出的屬員都不便離開,即使不能參與實際的會審,也要裝模作樣的做出在場的樣子。趙舒翰、葛司虞等人是見證,自然也不便離開,反正他們夜裡也回不到城。

江寧守備鎮軍的兩營精銳以及秦城伯等人的隨扈這時放鬆警惕,都進了籬牆,就在籬牆南門內的空地上駐留。脅裹而來的東城尉人馬所剩不多的兵甲都給繳械,給看管起來;之前僥倖逃脫的二十幾個市井無賴這次也再沒有幸運,自然也給一併關押到高牆內待審。

外面鬧哄哄的,自囚於草堂的林縛卻一直坐在案前看書,聽周普說秦城伯、王學善、顧悟塵等人走過來了,他才趕緊將衣服脫了,半裸著上身,讓周普幫著將幾根荊條綁在背上,背門跪在堂前,做足負荊請罪的樣子。柳月兒、小蠻也都暫時住到圍攏屋裡去,不在草堂這邊,不然他在這裡當司獄還帶著兩個美婢伺候,大錯算不上,給責斥兩聲是逃不了的。

“你這是做什麼?都是我與張文登失察之過,縱容東城尉陳志誣陷賢良,害你受累,你如此做,讓老夫如何心安啊?”王學善一進門就看見林縛揹負荊條揹著眾人而跪,心裡雖想上前踹他孃的兩腳,手裡卻忙過去半摟半抱的將他攙起來,以一種非常自責且痛惜的語氣勸慰他不要自責。

秦城伯、顧悟塵等就看著王學善在那裡表演,右司寇張文登最是鬱悶,東城尉陳志今日蠢舉皆是王學善唆使之過,王學善偏偏將他扯上要一起分擔責任,張文登還張不開口為自己辯駁,心裡暗罵:沒用時就給架空丟到一旁管不了什麼事,享受不到什麼好處;有用時就給拉一起背黑鍋。

林縛也就裝模作樣一番,這就解下荊條穿好衣服,重新給秦城伯、王學善、顧悟塵以及其他大人行禮,他的官位最低,從九品,再低就是吏了,行了一圈禮之後,堂上的座位不夠,他就只能與葛司虞站在那裡旁聽,葛司虞這個書令史還是九品官,雖然沒有什麼實權,但是官位卻要比他略高。

“將案犯陳志帶上來吧,”秦城伯吩咐道,又問顧悟塵,“此間人太多,審問不便,我們是不是另找個地方?陳知縣是首功之人,林司獄又身受其害,可參與審問。”

竹堂沒有建成,這間除了流民住的圍攏屋,只有這間草堂稍微像個樣子,其他的要麼是窩棚,要麼是圓倉。也不能讓秦城伯他們到窩棚裡審訊陳志,肖玄疇等人雖不乏五品高官,在秦城伯面前也只有老實主動退到外面去等候著。

審訊陳志是虛,讓其他人退下,顧悟塵跟王學善之間談判妥協維持江寧城當前的均衡才是真。

林縛能列席也託他與顧悟塵的關係,自然沒有開口說話的資格,只能冷眼看著這場政治交易是如何進行。陳/元亮拿筆墨記錄,他與張玉伯一樣,都給打上東陽鄉黨的標籤,秦城伯點名讓他參與,名義上他今夜有首功而張玉伯身為江寧府司寇參軍有卸下不嚴的過失,實際上也是在要王學善伸手撈好處時傾向顧悟塵一些。

顧悟塵一方有三人在場,秦城伯居中調停裁決,王學善則是隻身一人——王學善也只有認了,誰讓他此時完全處於劣勢呢?

“今日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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