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節 (第2/5頁)
。也有一些人,投機取巧之徒,在浙東失陷,便到浙東都督府謀一官半職,自然也屬於給打製的物件。
但也相當多的一批人,選擇屈從、沉默與明哲保身,但也與奢家保持一定的關係。
這些人既怕淮東與朝廷將他們一併牽連進去進行打壓,又有謀個出身的心思,又擔心奢家再反攻回來,讓一切又弄巧成拙——心思實在矛盾、慌亂得很。
人心惶惶難安,又不敢聚集議事,引起淮東的疑心;在淮東的嚴加監視與隔離下,也難接觸給困在驛館裡的劉直、孟心史等人——四明學社在山裡的講學山院,倒成了一部分人光明正大聚集議事的場所。
“君安先生,淮東從上月二十三日就奔襲浙東,而江寧使臣卻拖到昨日才至,淮東與江寧之間,是不是有外人所不知的曲折?”一名穿著儒衫、手裹書生巾的青年抱拳問坐在窗旁時不時望窗外的葉君安。
明州失陷多年,與東南諸郡音信隔絕,絕大多數人都不曉得浙東之外的形勢如何?奢家甚至刻意醜化跟淡化淮東,許多明州有識之士對淮東的印象也很模糊。這倒也有好處,林縛這兩年來做的許多引起無數爭議的事情,在明州人眼裡,便顯得正常、尋常。
這會兒有書僮進來稟告:“先生,山門外有一隊軍卒過來,投來一封名帖,要見先生!”
第59章 收心
“某非自恃身份、推三阻四,”葉君安將林縛迎入雅室密談,長揖而拜道,“閩賊勢強,朝廷闇弱,有錢江之隔,明州孤懸於外。就常人而言,今日實不知明日之事,故而惶惶難安,有騎牆觀望之心,實屬正常,敢問大人有守浙東之志乎?”
“安民靖土、建社稷之功,我所願也,”林縛伸手虛託,請葉君安對坐而談,說道,“閩賊貌似強勢,實強弩之末,先生居四明山而觀天下,當有所察……閩賊勢將竭時,我不取浙東、不守浙東,安侍何時?”
“大人取浙東,為淮東而取,為朝廷而取?”葉君安又問道。
林縛微微一怔,葉君安的這個問題頗難回答。
能肯定的,葉君安之前沒有跟劉直、陳明轍、孟心史等人接觸過,應不會替江寧來試探淮東——但即便如此,葉君安的這個問題也很難回答。
“實不瞞先生,”林縛說道,“燕京受困虜賊已有月餘,實處於朝不保夕的危勢之中。我率淮東軍奔襲浙東之前,接到北上勤王的上諭,然江東不保,也無以救燕京,思量再三,遂下決,寧違上諭,也要率兵先打下浙東,先保住東南局勢再說……我無他願,唯安民靖土以御外侮爾。朝廷堪當此任,我鞠躬盡瘁、死而後己,在所不惜;然今日之朝廷,給宵小把持,闇弱錯亂,我當替朝廷代掌浙東,便是身後臭名彰著,也義所不辭!”
“大人能有此志,實萬民之福祉!”葉君安離開座位,走到堂前撩此長袍屈膝跪下,說道,“君安才微識淺,但也知社稷乃民為貴,不敢惜殘燭之軀,請為大人效微薄之力!”
“先生請起,我何德何能,敢受先生如此大禮?”林縛走前一步將葉君安從地上攙起來。
宋佳站在旁邊看了暗歎:從東海寇勢力大漲以來,明州府臨海,飽受欺凌,崇觀十一年又全境陷落,那些寄望朝廷、對元氏忠心耿耿的勢力已經給奢家清洗了一遍。
明州府殘存下的地方勢力,與其說期待明君,不如說更期待能安靖地方的雄主。
“閩賊治浙期間,明州府諸家屈從者多,實屬無奈,望大人能區別對待,”表過心志,葉君安坐回案前,推心置腹的獻策道,“田氏之流,當抄族沒產,不然不足以為懲戒。明州諸家,非為沒有請罪之心,然而擔憂朝令夕改、朝境夕改。君安孤居四明山,然而有閒暇能觀崇州新政。比之大人的才學,君安對治浙之策也無高見,但請大人以赦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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