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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四章 戾氣柒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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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虹裳道:“丁先生既是飲中杜康,可嘗的出此酒年份?”

丁伯輿道:“此乃陳酒新釀,老酒至少也有百年了。”

倪虹裳伸指讚道:“丁先生果然是行家。”

倪承淵道:“何謂陳酒新釀?”

丁伯輿道:“這酒放時間長了,就要變味。有釀酒的鋪子,會將老酒重新釀製,祛除異味,喝的就是這個古韻。陳酒新釀用的都是老酒,倒確是喝一罈少一罈。”

倪承淵笑道:“偏生如此多文章,這釀酒的法子都在,想也沒多大偏差。”

丁伯輿笑道:“這其中層次,你自是喝不出來。你這杯喝了也是浪費,不如我代勞了吧。”伸手就去取他面前杯子。

倪承淵搶先一步,舉杯飲了,笑道:“便是牛嚼牡丹,也不能便宜了你。”

姜子君道:“倪堂主此言,莫非如今這‘瓊花露’果與之前不同?”

倪虹裳道:“我也是道聽途說。這‘瓊花露’乃取瓊花花瓣,又以六七八月晨間花上露珠蒸制。這瓊花便是八仙花,又叫繡球。葉茂花繁、潔白無瑕,有‘維揚一株花,四海無同類’之譽。瓊花其實並非揚州獨有,但傳說這天下瓊花的仙根,便在揚州后土娘娘廟。此株傳為唐時所栽,枝繁葉茂,花大如海碗,異香撲鼻。仁宗慶曆中,嘗分植禁苑,明年輒枯,遂覆載還祠中,敷榮如故。淳熙中,壽皇亦嘗移植宮內,逾年憔悴無華,仍送還之。其後有宦者陳源,命園丁取孫枝移接宮內瓊花根上,遂活,然其香色大減。”

倪承淵道:“如此奇花,倒不得不賞。這后土娘娘廟在何處,得閒可去看看。”

倪虹裳嘆道:“可惜如今是看不到了。八十年前,金人南下,也聽說此花靈異,連根刨去。”又嘆一聲,道:“結果此花一過淮河,便即枯死。自此之後,這揚州的‘瓊花露’,也再無往日滋味。”

蕭平安聽在耳中,略覺詫異。嵩山之上,他親耳聽見倪虹裳大庭廣眾之下恭維姜子君有領袖之質,只道她必定是被崑崙派收買。他雖不如何關心天下大事,但也知道崑崙派乃是向著金人。而且漱雪堂也在燕京,於情於理,這倪虹裳似都該偏向金人才是。可聽她這番說話,分明是語帶譏諷。

席間略有安靜,隨即封萬里笑道:“想是這釀酒的方子失傳了,這店家手藝不行,反編出故事來討巧。”

倪虹裳笑道:“多半如此,我堂裡的姑娘,也得時常編個傷心故事,否則不得好採。”

丁伯輿也笑,道:“可是書香門第,禮儀之家,知書達禮,天生麗質。家道中落,父母雙亡,阿婆幼弟,無依無靠。日暮途窮,走投無路,身不由主,迫不得已。今日還是第一次。”

眾人都笑,倪虹裳作勢欲打,丁伯輿側身躲的誇張,又引的眾人發笑。唯獨蕭平安莫名其妙,不知幾人笑的什麼,封於修幾個還笑的如此猥瑣。

封於修道:“今日有堂主故事佐酒,也是相得益彰。”

倪虹裳道:“有道是煮酒論英雄,諸位都是英雄好漢,聽奴家說這些坊間故事有何趣味,不如請姜掌門評點一下天下英雄,豈不快哉。”

姜子君擺手道:“姜某何德何能,怎敢輕言天下英雄。”

封萬里笑道:“姜掌門仁人君子,豈會背後議論人非。”

封於修道:“是,咱不說人,便說說如今的各大門派如何。”

倪虹裳妙目流盼,媚態橫生,道:“對極,對極,既然開宗立派,難免拋頭露面,當有氣度。說上兩句,當無傷大雅。奴家對這位蕭兄弟的衡山派頗有興趣,不知掌門怎看?”

蕭平安一旁,也喝了一杯悶酒,只覺眾人言談索然無味。忽聽倪虹裳說起衡山派,倒是精神一振。抬起頭來,卻見姜子君也正看他,兩人目光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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