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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節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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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縮廢墟,和他發在ins上的圖片一樣。

湊近了看,那種細節的逼真和細膩度更讓人佩服,但也無端讓氣氛變得壓抑。

彷佛整座房間也是一個巨大的廢墟容器。

他的工作臺上,有一樣模型正製作到一半,姜蝶啊了一聲,指著它說:“我知道,是那個二戰橋!”

拜縣的那座橋,他還拍了照的。

它和櫃子裡上陳列的東西也有個共同點,都是已經被廢棄的遺蹟。

“我有個問題……”姜蝶終於說出很早就想問的,“這些遺蹟是什麼獨特的美學流派嗎?”

蔣閻靠在門邊搖頭:“它只是單純的廢墟。”

“所以……你就是單純地喜歡廢墟?”

他卻說:“誰會喜歡廢墟呢?”

姜蝶不解地微微皺眉,沒有接話。

蔣閻走到工作臺邊,將純黑的手套一點點拉上手腕,又說了句她聽不懂的話:“只是沒有辦法災後重建,就這樣了。”

他拿起一把刻刀,開始手下的工作。似乎默許了她圍觀。

姜蝶內心竊喜,頓時把剛才那段意味不明的對話拋到腦後,躡手躡腳地搬來了一把閒置的椅子,坐到工作臺的角落,撐著臉看他。

都說認真的男人最有魅力,那麼此時的蔣閻一定是核彈級別的殺傷力。

會讓人忍不住肝腦塗地,甘願變成他手中一團無機質的滴膠也沒關係,如果能被他一瞬不瞬地注視,小心翼翼地觸碰。

他開始調製滴膠的顏色,使它看上去像混沌的河水。蔣閻耐心除錯了好幾版才最終確定,居然和照片裡河水的顏色分毫不差。

再接著是橋邊的河草,他用靜電植草機在已經有雛形的地皮上輕輕抖動,光禿的黃土地像被植髮的光頭,密密麻麻地長出草的“毛囊”。有些地方他還特意用鑷子夾著不知怎麼做的小小花朵,放到一片野草中。

然後他又將樹皮用榨汁機榨碎,看上去就像細碎的石塊。撒到了草皮和未被遮蓋的黃土上。

僅僅只是橋下的一小片草叢和河岸,就事無鉅細地製作了好久。

起初姜蝶還看得津津有味,到後來眼皮越來越沉,物體之間細微的摩擦聲聽得人全身發軟。

後背的窗戶陽光暖融,她從撐著臉慢慢變成趴著,最後整張臉都埋進了胳膊底下。

再次醒來時,窗戶外的日頭還是很偏,只不過方位從東挪到了到西。已是夕陽。她的胳膊和腦袋之間墊了一個小枕頭,中間還墊了一張……紙巾?

姜蝶抬起眼,蔣閻還在和桌上的二戰橋較勁,他鋒利的側臉落在一片橘色的暈影裡,看一眼就像喝了一口橘子汽水,那份悸動讓人止不住想打嗝。

“嗝!”

姜蝶胸口一抽,真的打出聲。

她立刻丟臉地捂住嘴,結果接二連三地打。

“對不,嗝,起。”

“沒事。”蔣閻見怪不怪,“你睡著的時候還打呼。比這還吵。”

“真的假的?!”

“假的。”

其實是很寧靜的一個下午。

“……枕頭是你幫我墊的嗎?謝謝!”

“隨手而已。”蔣閻抽空看了她一眼:“你再不走,就趕不上最後一班船了。”

無意賴到這個點,確實該離開了。

姜蝶臨出門前,覺得還是該為自己辯解一下。

“我不是因為覺得無聊才睡著!我就是……昨晚睡眠不足……”

“覺得無聊也很正常。”

“真的不無聊。”姜蝶著急,“我還是學到了很多的!回去我就開始動手試試!”

“哦?”蔣閻的表情多出了一點興趣,“那你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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