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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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一個凌晨三點,起床還穿著一絲不苟的白襯衫,釦子堪堪扣到喉結下方的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種自律比怨靈還可怕點。
而他正是這棟房子的主人——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蔣閻。
他抬手扣了扣欄杆,聲音帶著一絲未睡醒的鼻音,卻還是顯得過分冷淡。
“可以小點聲嗎?”
明明是輕聲詢問,聽上去卻好似帶著不容反駁的威壓。
話音未落,已經有人慌張地斷了藍芽。
整棟別墅彷彿被掐住喉嚨,驟然死寂。窗外的雨幕大如細密的針腳,將他們縫在一起。嘩啦嘩啦,連同姜蝶震動的內心一起跟著落下。
她無意和蔣閻對視上,那瞬間,她似是凝視著一座埋在冷灰色雪水下的冰川。
浮在水面上的只有密不透風的冰層,根本無法覷見底下藏了多深,是不是延展到了地盡頭。
可越是瞧不見,越是想一探究竟。
這份窺探欲容易讓人在空曠的冷意中,心有不甘地燒起一把火。融解不了冰川,只會灼傷自己。
姜蝶輕晃了下腦袋,旋即將視線收回。周圍的人卻還十分著迷地仰著頭,這裡有些人是第一次見蔣閻,會有這樣的反應一點不奇怪。
姜蝶目光轉了一圈沒有看見饒以藍,估計這位大小姐沒興趣和他們玩遊戲,早已經跑進一樓的客房睡美容覺了。若明天她起來知道錯失和蔣閻見面,估計腸子都要悔青。
盛子煜這會兒趕緊站起來試圖遮掩凌亂的客廳,神色茫然:“會長……我不知道你也在……”
蔣閻對一樓的亂象一覽無餘,原本有點困的神色變得清明,條件反射地微微皺眉。又似乎意識到什麼,按了按眉心,恢復了平靜的臉色。
“不關你事。昨天熬了夜,原本打算今早走的。睡醒已經遲了。”他言簡意賅解釋,“打擾到你們聚會很抱歉,但聲音實在有點大。”
姜蝶有點小詫異。她耳聞蔣閻非常自律,固定作息,早睡早起,上早課從不遲到。會睡過頭實在難得。
“不不不,是我們的問題。”盛子煜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哪敢有意見,更何況物件是蔣閻,“我們也這就結束了!”
其他人紛紛應和,手忙腳亂地收拾桌上的狼藉。
蔣閻忽然笑了。
別墅外的風雨都在此刻柔和了幾分。
“我說真的,你們繼續。我不是教導主任,半夜查房為了讓你們乖乖睡覺。”
扔下這句話,他轉身沒入了剛才的黑暗裡。只聽卡噠一聲,房門覆被關上。
姜蝶這才又有所思地看回二樓,那個已經空了的位置。
這個人自始至終沒有下過一步階梯,保持著居高臨下的姿態同他們說客氣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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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閻離開後,眾人就要不要繼續著實糾結了一番。
畢竟大家都好不容易聚到一起,有些博主特意從外省趕來,就這麼結束實在不夠盡興。
盛子煜也有點不情願,剛剛是下意識脫口而出,顯得自己特別慫。這會兒蔣閻人一走,他開始給自己挽尊。
“沒事兒,那我們繼續吧,音樂就……不開了吧!”
“那我們說話聲會不會吵到他啊?我感覺還是開個音樂墊一墊比較好。”
“對啊,找個安靜點的音樂不就行了?沒音樂太乾了。”
“放一首莫扎特的《小夜曲》怎麼樣?大佬都喜歡逼格高的!”
“你sb嗎讓我們聽古典樂玩酒桌遊戲?!咋不說放《搖籃曲》呢。”
大家七嘴八舌地插科打諢,話題漸漸偏到別的上面,又開始恢復起之前的玩興。到了東方既白,客廳到處是空啤酒罐子,男男女女橫七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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