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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們碰你的臉呢?”
說罷臉上的笑意收斂,不再看向鍾衍。
賀泊堯起身之時,帶著口罩的紋身師已經拿著工具走過來,將冰涼的液體噴灑在鍾衍的鎖骨上。
像是遇到了蒙面向自己索命的地獄使者,鍾衍一顆心掉進了無底的黑洞,拉著他所有感官的一同下墜。
本能張開嘴呼救,卻在人森冷的注視中,嗓子像啞掉一般,再也嘶喊不出聲。
針尖刺向面板的那一刻,鍾衍疼得快要昏過去了,比賀泊堯標記自己的時候還要疼。
針頭刺破皮肉生生扎進了骨頭裡,像是有人拿著刻刀鑿開他的血肉,脖子上的青筋都痛得爆了起來。
鍾衍拱起身子掙扎,紋身師按住了他,用警告的語氣說:“別動,這塊皮毀了還要重新找地方。”
按住他手腳的幾人配合著,下手的力道更重,像是要將他手腕與腳腕生生折斷一般。
鍾衍轉頭,眼角噙著淚無力地望向那個身影,幾乎已經不抱任何希望,喃喃說了一句:“賀泊堯,我好痛。”
alpha沒有回頭,站窗邊逆光背對著他,肩頭緊繃。
半晌,拿出煙在指間點燃、抽了一口,邁步離開臥室,消失在鍾衍的視線當中。
“阿衍沒病,有病的人,是你”
鍾衍夜裡開始頻繁地做夢,各種各樣恐怖、詭異的夢。
有時候,會出現一個蒙面人拿著榔頭把他的肋骨敲碎、用鑷子一塊塊取出來。又有時候,鍾衍會夢見自己變成了一條魚,那個蒙面人拿著刀,把自己身上的肉一刀刀割下來,放進油鍋裡炸。
夢是虛晃的,夢裡那種切身徹骨的痛感卻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鍾衍。
夜半驚醒,鍾衍頂著滿頭淋漓的大汗從床上坐起來,身旁尚有alpha沉沉的呼吸聲,周遭卻是一片漆黑。
拖著、拽著他,彷彿要將他捲進無底的黑暗旋渦。
像輕飄飄的幽靈一樣無聲無息下了床,鍾衍緩步走向浴室、開啟頭頂的燈。
鎖骨凸起處的印記結成了痂,沒有脫落之前,圖樣周圍還泛著紅腫,卻依稀可見花蕊的秀色。
鍾衍望著鏡中的自己,眼底的茫然彷彿置身迷霧,又像是被千年寒冰凍結的湖面,激不起一絲的波瀾。
這個紋身很招賀泊堯喜歡,時常撫著它欣賞,像是看到一件完美的藝術品那樣,嘴裡喃喃著感嘆:“阿衍,你瞧這花,開得多美啊。”
它美麼?
鍾衍在心裡面問自己。
它是賀泊堯在自己身上犯下罪孽的承託,是他對自己冰冷切殘忍手段的具象,是自己失去的尊嚴與自由、被這個瘋子嗜骨啖肉流出的血凝結出來的。
將所有的恨意咬在齒縫、緊握在指間,鍾衍猩紅著一雙眼,對著鏡子拿起了洗手檯面上的剪刀。
他不要,不要賀泊堯,更不要這道刺目的鈴蘭花紋身留在自己身上。
賀泊堯越是從自己身上想要汲取些什麼,自己便要將他所妄想的統統毀掉,永遠不叫他如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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