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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停光(九)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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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奇怪。方才與人起爭執時也沒見他臉色這般陰沉,認清來人的身份後眼底卻一片冰冷。

那幾個官兵都是有眼力勁兒的,恭恭敬敬地跪在了馬蹄下:“參見七殿下,千歲萬福。”

何必帶人迎上去,不情不願地屈膝行禮,頷首道:“參見七殿下。”

領頭的是個錦衣衛指揮使,下了馬,掏出腰牌給何必看:“何侍衛,我家主子剛到雲州,還未知會衙門和寧王府,勞你幫忙四處通傳一聲。”

何必瞟了眼那腰牌,點頭領了差事,走前卻問:“從京裡到雲州途中險阻,殿下為何不派人通傳一聲?我們也好提前去迎。”

早在月前,這邊兒就收到了七皇子動身來雲州為寧王妃祝壽的訊息。盛夏多雨,水路通暢,從北至南按正常腳程算,半月前湛意行就該到了。

“我聽說修寧病了,繞路去西山找凌醫仙求了藥。”意行手裡攥著馬鞭,“更何況都是自家人,整那麼客氣做什麼。”

他有意提起修寧,又說了句自家人……何必心裡發悶,正要告退,意行叫住他:“何侍衛,留步。”

何必性子飛揚跋扈,卻不敢在皇子面前拿喬,只得漠著臉走到意行馬邊,問:“七殿下,有什麼吩咐。”

意行衝身邊人使了個眼色,那近侍立馬從將背上的小木匣遞到何必手中。

“這是修寧的藥。”意行道,“我剛進城,落腳應酬還要費些時間,你先送過去吧。”

他俯下身,用手中的馬鞭挑起何必的下巴,笑著說:“你不必說這是我搞來的,讓她感激你就是了。”

何必退後一步,微微鞠身,生硬地咬出幾個字:“還請殿下放心。”

他抬起頭,眼底空空冷冷:“不是我的東西,我不要。”

說罷,便帶著一隊人去了。

指揮使望著他的背影,冷哼道:“自從到了世子爺手底下,連舊主也不認了。”

天橋上,昭昭聽出點不對勁,問雀兒:“你說早在半月前,你就見過他?”

“他當時滿身是傷,大夫以為他是逃竄的匪,還想押他去報官呢。”雀兒點點頭,她看見何必一行人走遠,覺得重逢的時機到了,從天橋上探出身,正想揮手喊句七哥,兩人的目光就已經撞上了。

許久未見,她幻想過無數重逢的場面,卻沒想到意行的眼神冷漠而疏遠,在她臉上停留片刻就移開了,彷彿從未認識。他對指揮使道:“走吧。”

雀兒愣在了原地,身體一點點結冰。昭昭趕緊把她拉走,下了天橋,估摸著往教坊的方向去。

“……他不認識我了?”雀兒失魂落魄地問昭昭。

昭昭覺得她和湛意行的相遇離奇又漏洞百出,後面摻了太多難以窺見的事,輕聲提醒道:“一個皇子……正常來說怎麼會跟一個妓女瓜葛?”

雀兒像被踩了尾巴似地白了臉,咬著嘴唇辯解道:“我不是妓女,我和你們不一樣,我沒賣過!”

這話說得傷人。

昭昭看著她,想說我也沒賣過,但默了會,淡淡道:“你肩上有黥字嗎?有就是。”

聞言,雀兒像朵枯了的花,一點點彎下了腰,抱著膝蓋嗚咽起來:“說點假話騙騙我不行嗎……”

昭昭心中自嘲,同樣的年紀人家倒天真得很,連這種荒唐話都說得出口。

她懶得慣著誰,哄著誰,可雀兒這人只是傻,又不壞,沒必要真傷著人家。

於是她拍了拍雀兒的背,哄了幾句,末了說:“他如果真對你有意,早晚都會來找你。”

兩人四處問路,摸摸索索地到了教坊。

昭昭原以為雲州教坊理應金鑄玉雕淫靡豪奢,沒想到卻是一處古樸典雅的園子。

正門外的臺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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