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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飛白(九)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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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回來時,修逸正與意行對弈,兩人漠漠無言,此起彼伏的落棋聲卻急急如雨。

“主子。”何必斟酌著詞句,“她挑了另一張。”

修逸不看他,依舊忙著落子,問道:“她說了什麼?”

何必瞟了眼意行,示意在這兒說話不方便。

“防著我?那別說。”意行笑。

何必清了清嗓子:“她說,這個好。旁邊那個寫的是什麼東西?鬼畫符似的。”

修逸落子的手頓了頓,似是不信,“你把她挑剩下的那張給我看看。”

無奈,何必只好從袖中掏出那張小頁,放到修逸面前,還安慰似地嘟囔了句:“她沒眼光,主子你別放在心上。”

棋盤上黑子已經再無生路,意行下得沒什麼意思,鬆了指間的棋子,打量一番那小頁上的字跡,笑問修逸:“你送人家字,被人退回來了?”

修逸拿起那張小頁,細看自己哪一處沒有寫到最好。

“書道這方面你堪稱國手,翻遍四方名家與京中翰林院,也沒幾個人的字放在你面前能看的。”意行欲抑先揚,笑道:“莫不是人家對你有成見?”見修逸不語,挑眉道:“女的?”

“嗯。”修逸讓何必把那張小頁丟去燒了。

“哪家的小姐?”意行抓了把棋子,看它們一顆顆從指間滑落。

修逸淡淡道:“是個妓女。”

妓女?

意行想到了死去的雀兒,他心裡的蛇開始吐信子,別有深意地問:“不會和前幾天死在湖裡的那個妓女認識吧?

修逸眸子雪亮,斜睨著他:“七哥,你在怕什麼。”

“我怕什麼?”

意行抬手指了指擺設精奢的屋內和緊閉的門窗,他知道這間屋子有精鐵製成的頂板,還配了人一天十二個時辰隔牆監聽他的動靜,甚至在屋外的那棵大榕樹上,也有幾個日夜不寐的弓箭手,躲在陰影裡,用綻著冷光的箭瞄著他的頭。

他笑問:“修逸,你說我怕什麼。”

修逸恭敬且冷淡地微微頷首:“七哥,你來時在路上遭了刺殺,可知錦衣衛那群廢物根本護不住你。我怎能放心你獨自回京?還是等京衛來了再走的好。”

“好堂弟,好堂弟。”意行用指尖夾了棋子,輕輕地敲著杯沿:“這幾日我沒別的去處,也見不到身邊的侍衛,只能和你在這兒下棋。修逸,我懶得去猜你在謀算什麼,我只說一句……”他眼中虛偽的笑意散盡,剩下空空茫茫的平靜,“讓我見見修寧。”

“七哥,你若真對修寧有意,府中就不會養那麼多女人,也不會一來雲州就和死在湖裡的那個小妓女有瓜葛。”

修逸放低了聲音,帶著點譏諷:“屍體後頸上的指痕我細瞧過。七哥,我知道是你。”

意行既無悔意也無愧疚,輕飄飄地說:“玩膩了,丟在你家,不麻煩吧?”

“不麻煩。”

修逸起身,何必為他披上風袍,外面晴了沒多久,又是雨天。

“你從京中拉來的那幾十箱東西,也未必有這具屍體好用。”

丟下這句話,修逸走出了屋子。

門關上的那一刻,所有窗都被風撞得合上。

室內昏暗悶沉,意行在陰影了坐了許久,撕下衣襬的一小塊布,咬破了指尖,簡略寫了幾個血字。

當天空響起第一道雷聲時,意行推開了窗,灰壓壓的雲正從天邊推到眼前,又是一夜雷雨。一隻溼了羽毛的小鳥落在窗沿,意行將它捧在掌心,嘰嘰喳喳幾聲,然後放它飛翔。

那小鳥的翅膀沒扇幾下,就在半空中被一支箭矢射穿,啪嗒一聲落在地上,成了一團模糊的血肉。

屋外那棵大榕樹上跳下來一個人,小圓臉,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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