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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景明(四)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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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抬起頭,只見不遠處像是鬼魅忽現一般,約莫十幾個甲冑俱全的軍人走在黑夜中,沉默得像鐵,挺拔得像松,在他們中間有一輛七寶頂馬車,馬車頂的夜明珠在月色下綻放著冷幽的光,將天地都映得清寒。

腿上中了麻藥,手還能動,昭昭見有一線生機,也顧不得是否狼狽,拼了全身力氣往那馬車爬去,大喊道:

“救命!貴人救命!”

沒等靠近,便有侍衛上前把昭昭圍了,將刀架在昭昭脖頸,寒聲道:“何人冒犯?!”

與此同時,追在昭昭後面的四個匪也全被制住,繳了刀棍,捆了手臂,像扔麻袋似的扔在了昭昭身邊。

有個小卒對兵頭子道:“大人,這四人方才追著她殺。”

那四個匪方才還如惡虎兇狼一般,現在卻萎靡怯懦得像溫良的兔子,打著哆嗦道:

“大人……冤枉吶……她欠了我們幾個錢,我們只是嚇唬嚇唬她……”

這是官府的事,按理說不歸他們管。

兵頭子皺了皺眉,衝馬車的方向喊了一嗓子:

“何必,你過來瞅瞅!”

未聽任何回應,華貴的馬車後面冒出了一匹毛色雪亮的駿馬,它背上馱了個人,踏著沉穩的馬蹄走到眾人面前。

一個醉醺醺的清秀少年從馬背上蕩下來,他大概十七八歲,腰間的佩刀又細又長,隨著步子,刀膛中的銀珠發出細碎伶仃的清響。

他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到昭昭面前,懶著聲問道:

“小姑娘,剛才是你在喊救命?”

昭昭點頭:“是。”

何必抬指揉了揉眼尾,散漫道:“好刺耳,吵到我睡覺了。”

說罷,又掃了一眼那四個匪,輕飄飄道:

“這事不歸我們管,丟給官府去折騰。”

若是平時,昭昭並不怕去官府走一趟,可天亮後還要去濟世堂拿藥,拿了藥還要趕回青陽縣,根本容不得她耽擱時間。

眼見何必打馬要走,昭昭叫住他:

“我是寧王府的人。”

何必回頭斜睨,桃花眼裡泛著笑意:“哦?”

早在那個牛車老漢提醒前,昭昭就想到了雲州城是寧王的封地。她在動身前帶了修寧郡主送她的素玉簪子,以備不時之需。

人家的一份好意被幾番利用,昭昭心中有愧,可現實容不得她多作顧慮。

押住她的兵撤開了刀,昭昭從懷裡掏出被布後裹住的素玉簪子,遞給何必。

只瞧了一眼,何必就變了神色,醉紅的臉冷下去:

“哪來的。”

昭昭回道:“郡主送我的。”

何必冷笑一聲,拔出腰間的佩刀,扯住昭昭的手臂,用刀背近乎戲弄地敲著昭昭的細腕:

“小賊,你用左手偷的,還是右手偷的?”

昭昭心中一寒,她當真是時運不濟,才離兇匪,就遇瘋狗,二話不說就要砍她的手。

既然能一眼認出這是誰的東西,定與寧王府有不淺的瓜葛。

昭昭賭他不敢貿然行事,不卑不亢地重複道:“郡主送我的。”

何必眼中的蔑然更甚:“你一個不知哪來的阿貓阿狗,豈有機會近她的身?”

他嘴上嘲著昭昭,自己卻更像條護主的狗,昭昭挑釁一笑:

“她沒送你,你急了?”

何必的桃花眼中泛起冰霜,他猛地抬起手,刀要落不落地猶豫著。

昭昭搞不懂他在氣什麼,清清秀秀一個人,隨便一句話就踩了他的尾巴。

兩人僵持著,卻聽身後的馬車中傳出咚咚兩聲。

極清脆,是帶了玉扳指的手輕叩木沿。

聞聲,何必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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