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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修寧(九)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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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摧將帶頭的幾個和尚綁了,踹到言宗憐馬前,住持在一邊點頭哈腰地道歉:“娘娘,這事雖是他們任意妄為,但確實是貴府僕役先動手傷人砸燈……”

點到為止,他沒再說下去。

言宗憐問:“你們點這燈做什麼?”

“為娘娘賀壽……”

“為我賀壽?”言宗憐冷笑一聲,“我平生最愛看烈火烹油、高樓傾塌的盛景,你賀我一賀?”

住持不明所以,卻見雲摧用眼神示意了幾個兵,他們立馬掏出馬靴裡的火石,擦燃了,往福寧寺丟去。

瞬間,廟牆內火光沖天而起。住持且驚且懼,對跟出來的和尚沙彌們喊了句救火,抬起顫抖的手指,想指言宗憐鼻子又放下了:“您……您跋扈!”

見言宗憐面色不改,他又加了一句:“您冒犯佛祖,必有災殃……”

話落,雲摧的刀就到了他頸邊,寒聲道:“好大的狗膽。”

言宗憐示意雲摧撤刀,馬蹄輕敲,到了住持面前。她雖不作色,但言語間威壓畢現:“我冒犯過的人鬼神佛無數,也沒見哪個敢來收了我。”

住持怯怯地嚥了咽口水,言宗憐年少時在京中為害一方的事蹟他是聽過的,但據說她隨軍十幾年,老虎性子已然磨成了馴兔,不喜與人有過節,事事圓滑無鋒。

謠言害人吶。

他不敢再訛言宗憐,這人在自個兒過壽的日子也不愛惜臉面,頂著天上的出身,行事卻是泥裡的破爛戶:“王妃娘娘,今日多有冒犯,小人先告退。”

未等他轉身,雲摧橫手攔住他:“不是要賀壽嗎。”

住持自認倒黴,指了指身後燒得旺旺的福寧寺:“不是已經放火了嗎?”

“徒有其表。”雲摧冷笑,指著捱了打的昭昭和幾個漢子說:“他們傷了,你得賠。”

住持氣,手心已經攥出汗了,暗道一聲兵痞子難纏,咬著牙笑道:“要多少?”

“我們也不訛你,公道價,一萬兩就行。”雲摧道。

公道!好一個公道!哪有手扶著刀跟人講公道的?

“王妃娘娘!”一萬兩不是小數,住持裝不下去了,“世上哪有劫佛祖的!”

說完這句話,他自己便愣住了,先前思來想去,怎麼沒想起言宗憐少年時連毀十七座廟的事蹟?

那會兒的寧王還是皇子,見兵部的老頭兒們從西洋搞來了火槍,便要了一把,廣發告示重金懸賞,說要跟京中箭術最好的人比試。

寧王湛若水射術超群,無人敢應。志得意滿之際,卻見雨中一人持銀弓策馬而來,正是一襲白衣勝雪的言宗憐。

她說,比一場,輸的人往後都聽對方的令。

湛若水等的就是她,不容任何人踩在自己頭上的言家二小姐。他笑著說好,問怎麼比。

言宗憐戴上射箭的扳指,望向濛濛雨霧中的亭臺樓閣,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

她眉眼間俱是鋒芒盡顯的桀驁,定下規矩,就比誰殺的佛祖多。

兩人騎著一黑一白的馬,一人拿著火槍,一人拿著銀弓,射穿了京中十七座寺廟中被高高供起的佛祖的眉心。

敬佛者咒他們早晚遭殃,厭佛者祝他們長命百歲,說書人和看熱鬧的老百姓則把這樁風流事取了個俗名,叫鴛鴦滅佛。

住持揩了把額上的冷汗,暗罵一聲自己鬼迷心竅了,掏出腰間的印章遞給身後一個小沙彌道:“拿一萬兩出來,快些。”

小沙彌跑進寺廟,穿過亂糟糟的忙著救火的師兄弟,跑到庫房裡喊了句:“取一萬兩,住持被土匪打劫了!”

守庫房的瘦和尚啊了一聲,懷疑自己聽錯了,接過印章一看卻是真的。一邊找銀票一邊問:“啥土匪能打劫得過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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