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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節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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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做了技術指導。

一切東西都準備好了,桂香扣著手指卻不好意思寫了。

“怎麼不寫了?”侯春生挑了挑眉問他。

“那一會我寫字的時候,你可不許看!”

“哦。”侯春生實在看不出這丫頭葫蘆裡賣什麼藥,不過讓他還是到裡屋去了。

桂香捏著那毛筆,大約是覺得拿毛筆的姿勢太彆扭了,直接像握鉛筆握著那筆,沾了漆黑的墨汁,顫顫巍巍地寫了個春,春生正好抱了東西往外走,一低頭,撲哧一聲笑了。桂香窘住了,臉上一時和她手邊的紅紙染成了一個顏色。

“你……你……笑什麼笑!”桂香瞪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氣鼓鼓地說。

春生嘆了口氣,接了她手裡的毛筆,將那個寫了一半的春字寫了全,“要這樣拿筆,手心裡像是握著枚雞蛋一樣。”

“哦。”

他將那毛筆遞迴到她手裡,桂香試了幾次,手還是有些抖,寫出來的字和狗啃的一般。春生乾脆立在她旁邊,右手握著她的手,“放鬆!在任何時候都要握緊筆桿,像這樣……”

春生和她靠的這樣近,桂香的臉上燒得一陣比一陣紅,他的聲音一字一句都讓她莫名的慌。這種感覺很奇怪。

“那個,春生哥,我自己寫吧。”

春生果然鬆了她的手。壓迫的氣息一離開,桂香的字也順暢了許多。

侯春生見她給大家門上寫的都是什麼“恭喜發財”云云,給自己門上寫的卻是句詩:“千淘萬漉雖辛苦,吹盡狂沙始到金。”眼底忽的浸染了一片笑意,這個丫頭啊。

☆、第8章 守歲

守歲

大雪落厚厚地積攢了一地,水塘村的人開始連夜準備過年的吃食了,單福滿這幾天去北村的妹妹家幫忙打傢俱去了,李紅英只得分配桂香和春生去磨豆腐,桂平則被叫去碾面米分。

桂香將那有些發黴的豆子挑了挑,端了一大盆水將它泡了。第二天一大早就拉著春生出門了,外邊天寒地凍的,呼口氣出來都要結了冰。

記憶裡侯春生也和她這樣起早磨過豆腐,那時候她好像真沒同這人說幾句話呢!

瓦楞上墜下來一排尖刀似的冰柱子,桂香腦筋一轉,使勁一蹦拽了一節下來,但她用勁太猛,帶落了屋簷上的一層雪,“噗”的一聲全落到了她頭上,春生連忙扯了手套幫她撣雪。“女孩子家少碰這些涼的東西。你幸好是個女孩子,你要是個男孩子不得把房頂都掀了!”他明明是責備的語氣,卻盈了一臉的笑意。

桂香大約是做了壞事,樂得兩顆小虎牙都露了出來。

春生佯裝生氣道:“還好意思笑!”

“這叫瑞雪兆豐年!”

漆黑的天幕還沒亮開,世界靜悄悄的,堂屋裡的一盞燈還沒來及滅掉,昏黃的光映得她的臉一片柔和,她手裡還握著那晶瑩的冰吊子仔細看著,長睫毛垂著,還沾了些沒有拭去的雪粒,一切都好似墜入了夢中,乾淨而美好。

隔壁人家的古鐘忽的敲了四下,夢一下醒了,春生大手往她頭上一拍:“走吧,都四點鐘了!”

“哦!”桂香只好將那冰吊子扔了,一氣兒跟著他跑。

春生始終不明白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幹淨而溫暖的笑。他記得課本里寫過紅紅的臉蛋像蘋果,可這丫頭的臉分明就是夏天裡曬了無數個太陽的荷。

逢著要過年,磨坊天天要排隊,春生他們四點多來的都已經排到第六家了。桂香起得早又逢著乾等,眯著眼直打哈欠。

侯春生將腳邊的空簍子遞給她:“你先回去吧!我在這等著。”

桂香直搖頭:“我爹最喜歡喝沒點滷之前的豆汁了,我等點給他。”

這丫頭的脾氣執拗得很,春生乾脆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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